但受規(guī)則限制,她無法傷害門內(nèi)的自己,但可以通過影響自己的精神,將自己吸引出去。
有一點他是清楚的,只要離開了鐵門,必死無疑。
他嘗試著咬自己舌尖,寄希望于利用劇痛喚醒自己,可舌尖都快咬斷了,他依舊無法掙脫出來。
更可怕的是,他居然沒感受到任何痛感。
鬼在逐步蠶食他的思維,控制他的意識。
阿蘇木的頭就是鬼有意設(shè)下的圈套。
他的腦海中仿佛有一只豪豬在反復的野蠻沖撞,他剛剛凝聚起的思維又被摧毀,頭痛的像是要炸開。
阿蘇木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。
他仿佛痛苦極了,時而哀求江城不要拋下他,時而又要江城走上來,替他合上雙眼。
江城抬起的右腿一點點接近光暈邊緣的位置。
他的掙扎并非沒有效果。
他在拖延時間。
鐵門存在的時間有限,時間一到,他就可以回到現(xiàn)實世界,只要......他可以堅持到那個時候。
還有多久,他不清楚,這里的時間流速無法用常理揣度,但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,江城是拒絕的。
直到他聽到一陣清脆的碎裂聲。
下一秒,眼前忽然一暗。
就在他面前不到20公分的距離,站著一個堪堪能稱之為人的東西。
那個家伙長著一張支離破碎的臉。
與自己面對面。
右臉還算完好,左臉完全裂開,一副框架扭曲,鏡片殘破的細框眼鏡,斜斜的掛在右側(cè)耳朵上。
裸露出的牙床向內(nèi)坍塌,散落的牙齒星星點點的鑲嵌在血紅色的血肉中,如同一群食腐的蛆蟲。
能看得出來,左臉是被人用硬物活活毆打致此的。
他猜測大概率是帶有棱角的石塊。
江城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看來這就是鬼的真面目。
隱藏在凌亂的發(fā)絲后,一雙充血的眸子氣急敗壞的盯著他,江城絲毫不懷疑,要是再遲幾秒鐘,等自己走出光暈的范圍,那么也會被她把頭都揪掉。
下一秒,周遭的景象開始扭曲,巨大的吸力扯著江城向后飛去。
一陣熟悉的眩暈感過后,他雙腳終于站穩(wěn),昏暗的光線下,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辦公室。
他身子一歪,差點摔倒在地上。
身后的鐵門在他回頭前,就消失了。
他深吸一口氣,接著邁開已經(jīng)發(fā)麻僵直的腿,來到茶幾前,為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水還是溫的。
溫潤的感覺入喉,他整個人都好上了不少。
他沒有故意隱藏自己的聲音,所以沒一會,樓梯附近就傳來一陣試探性的腳步聲,江城都能想到胖子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。
他一定是聽到了樓下有動靜,然后又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東西弄出來的。
“醫(yī)生?”胖子人未至,聲音先傳了過來,“是......是你嗎?”
江城又抿了一口水,含在口中幾秒種后才慢慢咽下去,“不是?!?
這時胖子已經(jīng)從樓梯拐角探出一顆碩大的頭,看到了坐在沙發(fā)上的江城,表情立刻變得精彩起來:“醫(yī)生你好快??!我就換個衣服的功夫你已經(jīng)完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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