旗袍女再也坐不住了,她站起身向門外走去。
“旗袍姐姐,”睡衣女看樣子嚇壞了,讓她自己一個人留在房間里,她是萬萬不敢的,“你要去哪里?”
她立刻跳下床,鞋子都沒穿,就那么光著腳站在冷冰冰的水泥地面上。用十分可憐的眼神望著她。
“我去問問其他人發(fā)現(xiàn)什么異常沒有,”她假意安慰著睡衣女,“你放心,姐姐問清楚馬上就回來。”
睡衣女似乎也害怕寂靜又昏暗的走廊,想了想只得說道:“那姐姐你快去快回,我一個人害怕。”
“好,姐姐答應(yīng)你?!?
旗袍女深吸一口氣后,緩緩拉開了門,不過只是一條很小很小的縫隙。
走廊里十分安靜,如果不是清楚附近幾間房住著人,她還以為這里只有她和睡衣女兩人。
沒發(fā)覺異常后,她走出房門,接著又反身迅速掩上了門。
沒錯,她根本沒準(zhǔn)備回來。
非但如此,她還將407的房門留了條小縫。
一則遇到危險她可以立即撤回來。
二則即便自己安全被其他房間收留,那么連房門都沒關(guān)緊的407房間無疑是鬼襲擊的最好目標(biāo)。
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想清楚了,她要去的目標(biāo)是404房間。
405房間中的人已經(jīng)聽到了詭異摩擦聲,無論那摩擦聲究竟代表著什么,她都不愿冒這個險。
尤其里面住的那兩個家伙看著就不像好人。
旗袍女見多識廣,早已過了以貌取人的年紀(jì),所以西服男人那一套虛情假意在她這里可行不通。
噩夢中不是沒有好人,只是死的稍微快一些,慘一些而已。
而拋棄406房間的原因則是因為里面新人太多。
新人太多則代表著不確定因素多,而一個疏忽就會給近在咫尺的自己帶來滅頂之災(zāi)。
她不喜歡新人,就如同絕大部分老手一樣。
而江城與胖子她還是比較看好的,尤其是江城。
他看著呆呆的,還有點愣。
說實話她也有點看不懂這個男人。
在噩夢中她也不是沒見過傻子和呆子,但能像江城活的這么滋潤的著實少見,尤其是他還并非新手。
幾次噩夢任務(wù)教會她一個道理:這里臥虎藏龍,扮豬吃虎的人大有人在。
兩個房間的距離并不遠(yuǎn),可每一步她都走的小心謹(jǐn)慎,像是擔(dān)心弄出的聲響大了,驚動某些沉睡在黑暗中的東西。
一路上她都保持警惕,余光始終不肯松懈。
近了。
更近了。
他靜靜望著不遠(yuǎn)處的那扇門,想著以何種理由騙他們開門,然后混一晚上。
里面的人又不傻,自然不能跟他們說自己房間里的那位聽到了摩擦聲,否則,誰還會給自己開門。
她停下腳步,緊張的思考著。
嗯?她忽然一愣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深夜,這走廊內(nèi)的燈又早就熄滅了,她是怎么看清東西的?
她扭頭四處打量著,很快找到了光亮的來源。
是前方不遠(yuǎn)處一扇虛掩著的門發(fā)出的,那扇門留著一道細(xì)微的縫隙,有光從門縫中透出。
她的瞳孔忽然顫了一下,接著視線一點點上移,直到看清了上面的門牌號。
407。
407?。?
她狠狠的哆嗦了一下,像是一顆冰雪炸彈在心底炸開。
怎么可能是407?
她自己的房間?
她才剛剛從407出來,而且......她飛快的回頭看,背后的一切都籠罩在黑暗中,像是蒙上了一層無法逾越的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