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面面相覷,一時是不知道能看還是不能看了。
“嘖,愣著干嘛,都走了?!?
“不是……這姑娘誰啊?”
“之前不是跟你提過在西藏的時候有個小姑娘救了哥嗎?!?
“噢!就是這個!”
“對對對……好了趕緊走,別看了?!?
**
寂靜的醫(yī)院走道蔓延著事關(guān)生死的消毒水味,岑寧討厭極了這種味道,因為那天魏品芳死的時候就是這樣。
而方才從地鐵趕過來的每一秒鐘,她都煎熬在一種幻覺里,她似乎是看到了和魏品芳一樣躺在病床上的行之,他渾身流血,奄奄一息。
她太害怕了。
剛失去了一個至親之人,害怕又失去一個。
如果是這樣,她真的承受不住。
“對不起?!?
耳旁傳來男人低沉痛苦的聲音,岑寧靠在他的懷里,他胸口鐵質(zhì)的徽章硌得她臉頰生疼。
但她沒有說話,她就這般待在他的世界里,像一個險些被人丟棄的木偶,急急地感受著人身上的體溫。
行之抱著岑寧,他低眸看著她呆滯恐慌的模樣,心口好像被人捅了一刀。
他早上就到了,可是因為戰(zhàn)友在生死線上的原因遲遲沒有聯(lián)系她,但從辛澤川的口中,他知道魏品芳前段日子去世了。
那一刻他真的迷茫了,他一向運籌帷幄將所有事拿捏在掌心。他自信滿滿,覺得什么事自己都可以控制的很好??赡菚r,他卻頭一回開始質(zhì)疑自己,頭一回覺得自己那么沒用。
戰(zhàn)場上,唐崢為了救他才被轟炸的炮彈震傷,他保護不了為他馬首是瞻的戰(zhàn)友。而家里,他最愛的人需要安慰需要陪伴的時候他什么事也做不了,甚至現(xiàn)在還要讓她為自己擔(dān)心。
他一直以為他兩頭都顧得好,可現(xiàn)在卻發(fā)現(xiàn)原來他哪里都顧不好。
“寧寧,對不起?!?
岑寧抬頭看著他,臉色依然蒼白:“你受傷了嗎?!?
“沒有。”
岑寧松了口氣:“梓意說你們受傷了?!?
行之眼神一暗:“是唐崢……但現(xiàn)在醫(yī)生說度過危險期了。”
“那就好?!贬瘜帍乃麘牙锍鰜恚澳悄憧烊ッΠ?,你剛回來,部隊里應(yīng)該還有很多事要你做。”
行之看著她,眼神似破碎了般:“寧寧,我聽說魏阿姨去世了?!?
岑寧怔了怔,片刻才點點頭:“嗯,不過都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,你放心吧?!?
“我……對不起?!?
岑寧慢慢笑了一下:“行之哥哥,你為什么一直跟我說對不起,這不像你。而且你沒有對不起我,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。”
“是我不能陪在你身邊?!?
“這事怎么能怪你,你要守得是國家,是所有人,不是我一個?!?
所有話似乎被她這一句話堵了回去,是,他是軍人,他守的是國??伤仁莻€人,他要守的,也一直是她。
守國是責(zé)任,守她,是心之所向。
“我真的沒事。”岑寧垂著眸子,“我剛才只是擔(dān)心你出事……你沒事就好了?!?
行之:“嚇到你了?!?
“是啊……我不想再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事?!贬瘜幚×怂氖?,吐了一口氣,“我想去看看唐崢,梓意一定很擔(dān)心他,現(xiàn)在方便嗎?”
“嗯。”
唐崢還在昏迷當(dāng)中,他身上的傷都已不會危及生命,只是讓所有人沉默的是,他的左腿傷勢重,就算恢復(fù)之后也不能再做劇烈的運動。
這意味著,他是不可能再參與任何特種任務(wù)了。
晚上十一點的時候,張梓意趕到了醫(yī)院,她大概在路上已經(jīng)哭得很慘烈了,此刻眼睛紅腫著,守在唐崢病房里,誰都叫不走。
岑寧和行之剛從病房出來,他牽著她的手,慢慢往醫(yī)院外走去。
走出走廊的時候,行之突然將岑寧緊緊抱在了懷里,岑寧愣了一下,伸手環(huán)住了行之的腰身。
“他不會怪你?!彼p聲道。
行之沒有說話,只是在沒有人看到的角度,眼眶發(fā)紅。
沒人怪他嗎?可他確實是愧對唐崢,也愧對她……
不遠處,幾個穿著軍裝的軍人也走了過來,幾人看到不遠處相擁的兩人,皆停下了腳步。
“唐崢這家伙,以前聽他把’護著哥’這話掛在嘴邊還以為就是說說……”
“哎估計隊長很難受了。”
“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哥這么……脆弱的樣子?”
“那是在愛的人面前,今兒這小姑娘要是不在,我發(fā)誓,哥依然會是以前那個泰山壓頂也面不改色的哥?!?
作者有話要說:天之驕子哥哥“摔”了,但我依然要為他打call?。?!
另,阿酒新文開始更新了,貌美小花旦x寡淡內(nèi)斂影帝,可以跳跳看~
宋玖槿——《目光所及之處是你》
電腦版:?novelid=3452844
手機版:sm.book23452844
_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