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秋,天氣漸涼。
岑寧坐在車內(nèi),看著窗外一幀幀流動的街景,思緒一片混亂。
前面開車的是唐崢,旁邊坐著的是行之。唐崢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什么,一如既往的活躍呱噪,可岑寧卻一個字沒聽進去。
她以往,從不敢拿行之來想入非非,可現(xiàn)在,他說的每個字每句話,都能讓她聯(lián)想到最曖昧的地方……
她覺得,好像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。
車子很快就開進了一個小區(qū),唐崢下車,將行之扶了下來。
“你回去吧,我沒事?!弊叩诫娞菘?行之說道。
唐崢眨巴著八卦滿滿的眼眸,十分利落地松了手:“行吧我爸媽也在家等我呢,誒岑寧,你扶著啊。”
被點到名的岑寧一個激靈,似從什么思緒里回過神來。
她轉(zhuǎn)頭看向行之,一眼,似探究似疑惑:“好……”
叮——
電梯到了。
唐崢退后幾步,朝兩人擺擺手:“哥好好休息啊,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哦?!?
行之:“沒有事?!?
說著,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岑寧的肩上,走進了電梯。
電梯合上,緩緩上升。
原地站著的唐崢聳聳肩:“嘖嘖,真是有了老婆不要兄弟。是是是,岑寧在你能有什么事,頂多無事呻.吟!”
3、4、5……電梯很快升高。
岑寧看著電梯門上兩人的倒影,他一手搭在她肩上,是在靠著她,可看著那畫面怎么那么像自己被他夾著呢……
“明天有課嗎。”行之突然問道。
岑寧點點頭:“早上有?!?
“嗯。”
岑寧抬眸看他:“我走了你能行嗎,你……是不是叫個護工更合適啊?!?
“不要?!毙兄溃澳吧?,不習(xí)慣。”
“喔?!?
“怎么,不想過來?”
岑寧微微吸氣,忙搖頭。
就在這時,電梯停了下來。
電梯出來后便是公寓大門,岑寧打量了兩眼,開口道:“我今天出宿舍的時候,遇到我們宿管阿姨……”
行之伸出手去按密碼鎖:“嗯,怎么。”
岑寧抿了抿唇,鼓起了勇氣繼續(xù)道:“她問我你怎么沒來……對了,你那天幫我?guī)托欣畹臅r候,是不是,說錯話了?!?
滴——
鎖解了,大門自動彈開一個縫,但行之并沒有推門進去,他停頓片刻,低眸看向岑寧,“我說錯什么了?”
岑寧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發(fā)紅,行之看在眼里,眉頭一揚:“你聽說什么了。”
岑寧磕絆了下:“她,她說你說的是幫女朋友提行李……可是,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說。”
“喔,是我說錯了?!?
岑寧愣了一下,一顆心好像突然被人從高處丟下,怦的一聲,生疼。
“不是女朋友,是未婚妻才對?!?
岑寧猝然抬眸:“???”
入目之處,行之眉眼依舊生冷,天生帶著讓人懼怕的威嚴(yán)感??纱丝淘僮屑?xì)一看,卻能發(fā)現(xiàn)那瞳眸中絲絲縷縷,是能將她整個人包裹住的淡淡溫柔。
岑寧一陣錯愕,根本沒法消化他說的每一個字。
“這個沒說錯吧?”行之微微附身看他,他原本就是半靠在她身上,現(xiàn)在這么一做,仿佛將她整個人圈在了懷里。
他定定地看著她,一字一頓道:“我們本來就是這個關(guān)系。”
我們,本來,就是這個關(guān)系。
未婚夫妻關(guān)系嗎?
是這樣沒錯,可又是誰說,那只是老一輩的承諾而已,他不樂意。
岑寧覺得太奇怪了,她遲疑了片刻,道:“這個不是勉強的事嗎?!?
行之眸色一凝,放在她肩上的手都不自覺地收緊了:“你覺得這是勉強?”
“不是我覺得,是——”
“那誰對你來說,是不勉強?”行之沉聲道,“是那個夏逸嗎?!?
岑寧一愣,怎么就牽扯到夏逸師兄那里去了。
自西藏后,行之感覺到岑寧對他是不一樣的,因為沒有人會舍身去救一個不在心上的人。
可對他心里防線最深的還是那個夏逸,現(xiàn)在看到他提起夏逸而她卻一陣沉默的時候,心里的憋悶幾乎要翻涌上來。
岑寧張了張口,剛想說什么的時候就見他松開她,一下推開了房門。
他朝里走了幾步,可大概是牽扯到了傷口,他站在了原地,伸手按住了腰腹的位置。
“行之哥,你沒事吧!”岑寧瞬間就緊張了起來,她連忙跟進了屋??伤齽傔M門的那一瞬,突然就見眼前的男人轉(zhuǎn)身過來,他的眼神很沉很深,一下就將她按在了剛關(guān)上的門后。
岑寧猝不及防,她什么都還來不及想,他就已經(jīng)欺身上前吻住了她的唇。
但與其說是吻,還不如說是咬。
屋里還沒開燈,只有依稀的光線沿著客廳落地窗窗簾的縫隙透進來。這么近,岑寧看不清他的表情,可是卻能看到他在昏暗中,帶著簇火的眼睛。
“唔……”
嘴唇是熾熱的,是陌生的,啃咬間,是他難以克制的火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