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業(yè)典禮這天,秦意濃求婚這一幕,被無數(shù)娛媒用鏡頭記錄下來,爭分奪秒地傳上網(wǎng),力圖搶到先機。
旋即熱搜空降:秦意濃畢業(yè)典禮現(xiàn)場求婚唐若遙
瞬間引爆全網(wǎng)。
娛八天v:
爆!首都戲劇學院2014級畢業(yè)典禮,秦意濃當眾求婚唐若遙!前方現(xiàn)場視頻[娛八天的秒拍視頻]
現(xiàn)場視頻里,由于是特邀嘉賓給畢業(yè)生代表頒獎,所以舞臺特意空出來中央一塊給兩人,能夠很清晰地看到秦意濃給唐若遙頒發(fā)證書,為她撥穗,到這里為止一切正常,只是讓人覺得舞臺上空飄滿了溫馨的粉紅色泡泡。
而秦意濃接下來的動作,直接在現(xiàn)場和網(wǎng)上觀看視頻的網(wǎng)友心中投下了一顆重磅級核彈。
鏡頭推進,特寫,秦意濃從西裝口袋里摸出了一樣東西,閃著光的,溫柔地戴在了唐若遙的左手無名指上。由于拍攝者離舞臺有段距離,兩人都沒有話筒,所以只能看到秦意濃的口型:我們結婚吧。
這顯然是瞞著唐若遙準備的,只見唐若遙在原地呆愣了數(shù)秒,然后在現(xiàn)場觀眾幾乎掀翻禮堂的尖叫聲中,撲進了秦意濃懷里。
kswlkswl我死了我活了我沒了我語無倫次,我幸福得在世界上消失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叫到全小區(qū)都要佩戴助聽器生活
硬核求婚
真·畢業(yè)就結婚,秦意濃不愧是你
棺材已經(jīng)滿足不了我了,我一腳踏進墳墓,我化身兵馬俑,我?guī)е业能婈犚黄鹚廊セ顏?
激動得說不出話,神仙愛情
我竟不知道該羨慕秦意濃還是唐若遙
文殊嫻姬叫到大腦缺氧,頭暈目眩,立即昏迷。崔佳人狂掐她人中,把她及時拽回了現(xiàn)實世界。
文殊嫻笑得像村頭的二傻子:“嘿嘿嘿,嘿嘿嘿嘿。”
關菡身為私人助理,站在舞臺的左側(cè),也就是秦意濃上臺下臺的必經(jīng)之路上。傅瑜君也在優(yōu)秀畢業(yè)生之列,她趁著現(xiàn)場騷動,無人注意,悄悄地往那邊站了一點,好讓自己可以更加清楚地觀察到關菡的表情。
畢業(yè)典禮差點兒變成屠狗大會。
好在秦意濃自覺,和唐若遙抱了會兒后便牽著她下臺,讓學校一年一度的盛事能夠繼續(xù)下去。
畢業(yè)的這天,唐若遙出盡風頭,結束后和室友走到哪兒都像只被圍觀的猴子,她只好當作其他人的目光都不存在,心靜如水地拍照。
學士服到晚上才脫,秦意濃越發(fā)地……嗯。
總之讓唐若遙很快樂。
之后就是婚禮。
秦意濃為這場婚禮起碼提前籌備了半年。知情人士林若寒和知情人士紀云瑤,兩個把買房當水喝的人為誰提供婚禮場地“吵”了起來,最后紀云瑤把自己買的一座太平洋上的私人島嶼貢獻了出來。
ko。
林若寒:“……”
行,算你狠。
如果不是天氣越來越熱,請柬發(fā)出去后賓客安排也需要時間,秦意濃幾乎想把唐若遙直接從畢業(yè)典禮搬到結婚典禮上,一天都不耽擱。
不止是秦露濃翻她白眼,連林若寒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“不是,你為什么這么著急結婚?她又不會跑?!?
秦意濃站在書房的窗戶前,眺望遠處的霞染云天,眼神有一些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迷茫,她抿了抿唇,道: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覺得我等這一天已經(jīng)等很久了?!?
“多久?離訂婚到現(xiàn)在不才一年嗎?”
“不止?!鼻匾鉂庹f。
“你還有別的秘密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秦意濃皺眉,喃喃地說。她又看到窗外起了白霧,種滿花草的院子里也籠罩在霧氣里。
傍晚五點,正常來說是不會起霧的。
“什么霧?”林若寒好像聽到了她的自語,但話筒里傳來的她的聲音十分遙遠,也像隔了霧。
秦意濃閉上眼睛,眼球在眼皮下轉(zhuǎn)動,她睜開眼。
院里一切如常,夕陽普照。
秦意濃垂眸看向自己拿著手機的手。
她另一只手掐住了自己小臂內(nèi)側(cè)的軟肉,眸光閃了閃,慢慢地將手收了回去。
……
三個月后。
白色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,風很輕柔,天空澄碧,金色沙灘上落下一排排嬉戲的腳印,不斷有直升機升起降落在海島的草坪上。
婚禮前幾天,新人和雙方家屬以及至交好友便到了海島。
伴隨著小鳥的啁啾,文殊嫻換好了泳衣,撒著歡兒朝沙灘跑去。崔佳人追在后頭罵,嘴上說著有失體統(tǒng)身體卻很誠實地跟著一起瘋。
傅瑜君優(yōu)哉游哉地循著自己的步調(diào),唐若遙則扭扭捏捏地走在最后,用手捂著泳衣的開口處。
秦意濃含笑催促她:“去和她們一起玩?!?
唐若遙說:“那你呢?”
秦意濃道:“我去陪她們聊天。”
唐若遙道:“為什么不叫她們也來游泳?”
秦意濃挑眉:“她們來了你們得被調(diào)戲死?!彼自捳f三歲一代溝,秦意濃認識的好友基本上都是比她還大的,比唐若遙她們大了一輪還有多,真放飛自我了小年輕哪吃得消。
唐若遙猶豫:“那……”
秦意濃:“別那了,你們先玩,晚點我來接你?!?
“……好吧?!碧迫暨b只好點頭。
秦意濃將她的手拿下來,埋首在山巒起伏的中脊線親了一口。
猝不及防,唐若遙羞得腳趾都蜷縮起來,紅成了一只紅蝦子。
她臉頰冒熱氣,小聲控訴:“有人……”
秦意濃看看已經(jīng)遠去的宿舍三人,道:“有誰?”
唐若遙瞄了瞄她身邊的木頭人關菡。
秦意濃:“哦,她不算人?!?
關菡眼觀鼻鼻觀心。
唐若遙踮腳,蜻蜓點水地吻了下秦意濃的唇,轉(zhuǎn)頭跑掉了。后腰的泳衣系帶隨風揚起,看著就很想用手指輕輕地抽開。
秦意濃笑了聲,收起禽獸的念頭往回走。
正好遇到出來找她的秦露濃,秦露濃遠遠地道:“又送來了新的鮮花,過來看看?!?
秦意濃小跑過去:“來了?!?
秦意濃準備得事無巨細,每一項環(huán)節(jié)都親自把關,鮮花、蛋糕,當天的紅酒、香檳,因為不想破壞她和唐若遙走紅毯的新鮮感,甚至讓林若寒和紀云瑤去飾演新人彩排,以便找出毛病。
林若寒:“???”
紀云瑤聳肩:“我無所謂?!?
寧寧小不點站在旁邊高興地拍手。
紀云瑤幾步跨過去,把寧寧抱在了懷里。
“報酬?!彼f。
林若寒:“咱這是一家三口?”
秦露濃:“???”
彩排現(xiàn)場一片此起彼伏的笑聲。
高高的天幕下,海面驚起一連串的白色海鷗,朝天空翱翔而去。
結婚當天,是陽光最好的一天。十月十日,宜嫁娶。
碧藍的天空印著各色氣球,桌上的蛋糕散發(fā)出奶油的甜香,香檳酒一杯疊一杯,擺放在酒桌上,宛如一尊精美的藝術品。
賓客皆盛裝出席。
秦唐兩家都是女兒,商量之后,直接取消了傳統(tǒng)的嫁娶環(huán)節(jié),沒有爸爸將女兒交到另一個人手里,而是兩人一起踏上紅毯,一起走過紫藤花的拱門,一起在父母親朋的見證下向?qū)Ψ酵懈督K身。
兩人各自化好妝,分別由雙方的伴娘簇擁著到了露天的觀禮殿堂。
紅毯的起始點,秦意濃見到了她年輕的新娘。
唐若遙手持新娘捧花,微微低著頭,白色頭紗垂落下來,遮住了她的臉,只余下朦朧美好的輪廓,頸項修長柔美。
秦意濃也捧了一束花,走到了她的跟前。
“是你嗎?”秦意濃問。
“……”
“咳。”不知道是哪邊的伴娘忍不住發(fā)出了一聲笑,連忙用咳嗽掩飾。
“是你嗎?”秦意濃固執(zhí)地追問了一句。
“是我。”唐若遙低低地回,止不住臉紅,好在頭紗擋著她的臉,旁人瞧不見。
聽到戀人熟悉的聲音,秦意濃露出了一個不符合她形象的傻笑,這個笑只維持了不到一秒,便被她高明地掩蓋過去。
秦意濃用浸出薄汗的手掌牽住了唐若遙戴著蕾絲手套的手。
她悄悄和唐若遙咬耳朵:“這個沒有你的手舒服?!?
場上客串司儀的江老輕輕地咳嗽一聲,比提醒更像是調(diào)侃,道:“婚禮現(xiàn)場,禁止私自交頭接耳?!?
滿堂哄笑。
秦意濃牢牢牽緊唐若遙的手,在現(xiàn)場交響樂隊奏起的《婚禮進行曲》中,緩緩地踏上了紅毯,一男一女兩位粉雕玉琢的花童捧著花籃,跟在她們的身后,一路飄灑花瓣。
花雨紛飛里,她們手持捧花,并肩穿過拱門,在紅毯兩旁賓客祝福的眼神里,來到了紅毯末端。
末端站著雙方等候已久的家長。
唐若遙這邊是坐著輪椅的唐含章和唐斐。
秦意濃則是秦露濃和紀書蘭,以及韓玉平梁菽夫婦。
唐含章和每個嫁女兒的父親一樣,別過臉悄悄地紅了眼眶,不讓眼淚掉出來。唐斐沒成年人那么能忍,從唐若遙走上紅毯開始,就不停地在抹眼淚。
唐若遙被氣氛感染,也跟著眼圈微紅。
另一邊氣氛迥異。
秦露濃沒好氣地懟了一下親妹妹的肩膀,一難盡道:“你能把笑容收一收么?”
秦意濃咧了咧嘴,根本無法抑制,笑得更燦爛了。
秦露濃說:“你要結婚了,以后就有自己的小家了,你和唐若遙才是最親密,要一輩子相扶到老的人?!?
秦意濃陽光燦爛,點頭如搗蒜:“嗯嗯嗯,我會好好照顧她的?!?
秦露濃默念:結婚現(xiàn)場不能打人。
她哼聲,饒了秦意濃一條狗命。
紀書蘭拍了拍秦意濃的手背,道:“好好過日子?!?
韓玉平笑出滿臉的包子褶,他不愛說些肉麻的,全權交由妻子。梁菽拉著秦意濃的手,來回瞧著她,半晌,方輕輕地嘆了口氣,眼神不舍又欣慰,說:“長大了。”
秦意濃咧了一路的嘴角斂了起來,認真地嗯了聲。
她和梁菽抱了抱,再去抱韓玉平、紀書蘭,最后是秦露濃。
秦露濃抱住她很久不放,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你要……照顧好自己?!?
秦意濃詫異于她聲音里突如其來的哽咽,直起腰想看她是不是哭了,卻被親姐姐直接推回了紅毯中央,秦露濃紅著眼眶吼她:“快結婚!”
秦意濃含淚笑了。
唐若遙那邊也完事了,她沒讓眼淚流出來,因為眼妝會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