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若遙清淺而急促地喘息著,不滿足地拉過秦意濃的手腕,卻沒拉動,她疑惑地再度睜眼,發(fā)出一聲含混的,帶著嬌意的鼻音。
秦意濃松開了她的唇,額頭輕抵著她的額頭,白皙的臉頰因為情動染上緋意,呼吸紊亂,聲音喑?。骸鞍⒇偂?
唐若遙低低地嗯了聲。
她在心里又補了一句,秦意濃愛她,就像愛一只貓,對待寵物極盡周到與柔情。
“去洗澡吧。”秦意濃摟著她,無聲地親昵了一會兒,低聲說。
話雖如此說,她迷離的雙眼微闔,一直在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淺吻著唐若遙的唇角,不時地喊她的小名——她親自取的,專屬于她一個人的名字。
這大概極大地滿足了她的占有欲。
唐若遙想,耐心地等她徹底平復下來,放開捧著自己的臉頰的手,才姿態(tài)落落地往后退一步,不卑不亢道:“那我先去洗澡了?!?
秦意濃忍不住莞爾:“好?!?
唐若遙微微頷首,轉身離開,微涼的發(fā)梢揚起,擦過秦意濃的臉頰又落下,修長的天鵝頸上戴著秦意濃送她的新項鏈,閃爍著凌凌冷光,和她淡漠的表情十分相襯。
她一方面寄人籬下,作為被豢養(yǎng)的金絲雀,可以姿態(tài)研媚、極盡討好之能;一方面也孤傲清高得像是一只高貴的黑天鵝。兩種氣質很奇異地融合在她身上,矛盾著,卻又和諧著,每次都給秦意濃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。
娛樂圈里呆久了,就會知道這里有很多種人,很多張臉,很多種氣質,都是會騙人的。就像是有的男星明明家境貧寒,卻天生一張王子臉,影視劇里也是貴族專業(yè)戶,氣質渾然天成;唐若遙就是女版的王子,天生就適合當一朵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,被人仰望。
天生……
秦意濃轉臉望向一旁的穿衣鏡,里面映出女人深邃嫵媚的五官,眼角稍微往上彎一彎,便是足以傾倒眾生的風情。
秦意濃嘲諷地勾了勾唇角,她討厭這個詞。
唐若遙住的這所房子是秦意濃買的,三年前,她包下唐若遙后,這里就成了她的第二個住所。因為從小日子過得艱難,她沒有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,不買滿車庫的豪車,除了代品牌送的外也不戴名表。
媒體隨意編排她,給她名下“蓋章”了不少豪宅金屋藏嬌,實際除此之外,她只給媽媽買了套房子,另外有兩套一直沒人住,以備不時之需,順便升升值。
秦意濃踏進主臥的時候,唐若遙剛進浴室,浴室是全透明的玻璃間,設計的時候是因為什么她忘記了,后果就是從房間里能直接看到浴室,一覽無遺。
為了情趣?秦意濃倚著桌沿,白細修長的指節(jié)有節(jié)奏地輕輕敲打著桌面,望著唐若遙的背影好心情地笑了笑。
察覺到什么,唐若遙扭頭,視線自里投過來,隔著玻璃正對上秦意濃揶揄的雙眼,表情很明顯地僵住,像被點了穴似的,扣在腰帶的手也一并僵住。
秦意濃心念一動,故意沖她眨眼,眉梢眼角飛揚著桃花,笑得風情萬種。
唐若遙轉回了眼,心砰砰直跳。
秦意濃別開臉,去看窗外夜色,悶笑出聲,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女孩。
唐若遙衣冠整齊,先開了浴室的花灑,等熱氣上來,騰騰的水汽彌漫,在玻璃上侵蝕出奇怪的形狀,才抿唇踏進了淋浴間。
秦意濃凝目望著玻璃間里蒸騰的水霧,半遮半掩下窈窕有致的身形,光影變幻,她都能推斷出唐若遙具體在做什么。
秦意濃眸光漸深,喉嚨往下輕輕一滾,舔了舔干燥的唇,小腿一邁,朝浴室的方向走去。
玻璃間里水汽朦朧。
唐若遙剛洗完頭,白皙的脖頸揚起,抹了把臉上的水珠,手臂一抬,習慣性去關頭頂?shù)幕?,卻在想起臥室還有一個人后停下了動作。她往旁側走了兩步,讓花灑噴出來的熱水淋在地上,手掌托在沐浴露瓶身的泵頭下,一只手朝下一壓,沐浴露擠在掌心。
水濺在瓷磚地面噼里啪啦地響,不絕于耳,很吵,卻又離奇的安靜。
唐若遙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空間里,心里的小野獸幽幽地探出了一點腦袋。
她很想……看一看秦意濃。
唐若遙眉頭輕擰,貝齒咬住下唇,到底沒能壓得住沖動,慢慢地將視線移到正對浴室的那面玻璃墻上,指尖仔細地抹掉了一小片薄薄的霧幕。
怕被秦意濃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空隙大概只能容得下一只眼睛窺視。
她屏息凝神,緩緩地將臉貼在了玻璃上。
唐若遙雙眸睜大。
——臥室里竟然空無一人。
唐若遙立時雙眉緊蹙。
秦意濃呢?
唐若遙眼皮子沒來由地一跳,揮手將花灑關掉了,四下安靜得很。她側耳去細聽,從門口傳來了腳步聲。
越來越近。
_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