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子珊離開之后,我獨自在“梧桐飯店”里坐了小半天。這半天中,我心中的緊迫感是越來越重,盡管現(xiàn)在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,可是幾天之后會不會有其他意外發(fā)生,我一點也不能保證。我恨不能現(xiàn)在就讓李子珊去自首,但人性里的寬容和體諒卻又不允許我這么做,李子珊說的沒錯,如果在自首之前,她沒能陪陪她的孩子,然后好好的告別,對孩子而也是非常殘忍的。
一陣失神之后,我撥打了肖艾的電話,我特別想在這個時候和她見上一面,這種迫切完全源于我剛當上爸爸的那種狂喜。我不在乎她懷的是男是女,我要的只是那種一家人可以永遠在一起的安心。所以,就算知道她正在忙于處理集團善后的事情,我還是不管不顧的和她聯(lián)系了。
等了大概十來秒,電話里卻傳來了“您撥打的號碼已經(jīng)關(guān)機”的語音提示。我覺得不可思議,于是又打了一遍,但依然是一樣的結(jié)果。
我放下了手機,心中自我安慰著,她一定是忙到手機沒電了也不知道,待會兒等她閑下來,一定會給我回個電話的。
又是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,我依然沒有等到肖艾的回電,再打過去依然是關(guān)機的語音提示。我的心中漸漸冒出一陣不是特別好的感覺。
我將電腦放回到了電腦包里,準備親自去“金鼎置業(yè)”看一看。
……
到了金鼎置業(yè)后,我向前臺問了問,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。此時,肖艾她正在和集團的幾個高層開會,而這個幾個高層都是肖明權(quán)時期留下的心腹,我也借此確認了,肖艾她不是在敷衍我,或是想拖延,為了我們還沒有出世的孩子,她一樣很迫切的想到外面避一避。
接下來的時間,我便坐在前臺大廳的候客區(qū)靜靜等待著,看著那些不斷在電梯里進進出出的人,我那一直緊繃的神經(jīng)終于松懈了下來,我覺得自己是有點緊張過度了。
一個小時之后,我終于等到了開完會的肖艾,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摸了摸她的肚子,盡管一點動靜都沒有,但那已經(jīng)榮升為準爸爸的心情,還是讓我像吃了蜜一般。
……
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,在這三天里,一切風平浪靜,而我也像平常那樣工作和休息。這中間,我只做了一件大事情,便是將火火的傭金給結(jié)算掉了。
我甚至有一種錯覺,我并不需要這么緊張兮兮的送走肖艾,雖然一切在狂風暴雨中開始,但卻會在風平浪靜中結(jié)束。我設想的最好結(jié)果便是:李子珊去自首,然后引出趙牧,最后他們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。幾年后,他們都相繼出獄,那些因為他們受到傷害的人漸漸選擇了原諒,至此大家都相安無事的生活著……而最后回頭看看,這一切也只是從青澀到成熟這個過程中,不小心留下的傷疤。
這個晚上,我?guī)托ぐ蜅钋帐傲诵欣?,明天上午,她們將從上海出發(fā),然后飛往瑞士,而我需在8點之前將她們送往高鐵站。我和肖艾約好,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,就去瑞士把她們給接回來。
臨行前,我又忍不住對楊曲嘮叨了起來:“你到瑞士以后,好好照顧咱媽,還有你嫂子,尤其是你嫂子,她有身孕,你凡事都得小心。”
楊曲白了我一眼,回道:“我算是弄明白了,你就是想讓我到那邊做保姆的,要不我把賈落也喊上,你一年給我們60萬得了,我保證幫你把嫂子給伺候的白白胖胖?!?
“這個時候還是談親情,別談錢了,談錢傷感情?!?
“黃世仁!”
肖艾看著我和楊曲笑了笑,而我卻怎么看她,怎么不放心,趕忙又從箱子里翻出一件外套給她披上,對她說道:“瑞士那邊這個季節(jié)也挺冷的,你到那邊一定要注意保暖?!?
肖艾脫下了我給她披的外套,哭笑不得的對我說道:“我這還在南京,沒到瑞士呢,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緊張兮兮的,這會兒可是20多度,你往我身上套這么一件大棉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