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會投入全部精力的去經(jīng)營好酒店的。”
楊瑾點了點頭,而后我便離開了玄武公園去了郁金香酒店。
……
其實,我很感謝楊瑾之前培養(yǎng)的這個團隊,他們的協(xié)作能力和經(jīng)驗讓我基本上沒有太費心思。不過這個上午,我也遇到了一些管理上的麻煩,因為酒店的總經(jīng)理找到了我,說是一個新開在秦淮區(qū)的五星級酒店到我們酒店挖人了,目標是我們的運營經(jīng)理和一個做市場的經(jīng)理,并開出了比我們目前薪金高出60個點的待遇,這是他們很難抗拒的。
這兩個經(jīng)理的工作能力我是能看到的,我當即給了總經(jīng)理答復(fù),我不會和對手搞薪資競爭,他們?nèi)绻粼谟艚鹣憔频辏霾粫?,但我可以給他們適當?shù)木频旯煞?,并且近期就會研究出一個方案,拿出酒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,分給所有有過貢獻的高層管理。
在我做出這個重大的決定之時,我并沒有事先和楊瑾通氣,因為酒店現(xiàn)在是我在掌管,我的管理思路,就是酒店賴以生存的核心,所以我必須要有當機立斷的魄力。否則的話,楊瑾就失去了將酒店托管給我的意義。而我的這個決定也算是給兩位經(jīng)理吃了一顆定心丸,當即便表示會留下來。
對于我的這個留人決定,總經(jīng)理也給予了很高的評價,站在管理層的角度來說,給股份要比漲薪水來得更有誠意,因為我們已經(jīng)是一家非常盈利的酒店,將股份分出去,分的就是實實在在的錢,和一份同舟共濟的希望,而所謂漲薪水,對他們來說充其量只是改善了生活,但擁有股份的意義就不一樣了,我覺得人總是要帶著一份希望,才會過得有滋味。
……
下午的時候,我和陳藝又碰了一面,主要還是溝通吳磊和顧琳婚禮的細節(jié),我們都在心里把這件事情看得很重,所以這一聊便聊了一整個下午。
等我們將方案敲定時,已經(jīng)是黃昏時分,我們一起去“梧桐飯店”吃了一頓下午茶。
吃到一半的時候,陳藝對我說道:“剛剛我們好像忘記聊一件事情了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
“就是他們婚禮上伴郎和伴娘的人選?!?
我看著陳藝,卻感覺有點難以啟齒,而陳藝在下一秒便意識到了,她強顏笑了笑,然后對我說道:“我這么問,好像也挺多余的,伴郎和伴娘肯定會是你和肖艾?!?
“嗯?!?
陳藝點了點頭,然后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,可她的目光卻看向了窗外那兩棵梧桐樹,而夕陽的余暉就落在她的手指間,可她的手上卻空空蕩蕩,這讓人無法相信,她曾經(jīng)是個結(jié)過婚的女人。如果,她沒有選擇離婚,她的手指上應(yīng)該會有一枚婚戒。
許久之后,陳藝才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了下來,帶著一絲感慨對我說道:“江橋,我最近總是有一種隱隱要看破的感覺,我好想對什么都不期待了,只覺得活著能看看陽光,或者這樣的一個午后,坐在茶餐廳喝一杯咖啡就好……感情什么的,真的挺虛幻的,這一輩子,誰能真正明白誰需要什么呀!”
“你看破不要緊,但是千萬不要有什么出家為尼的念頭,要不然咱們南京就又少了一個優(yōu)秀的主持人?!?
“去你的,說的什么鬼,你才要出家當和尚呢!”
我大笑,接著端起自己的啤酒杯向她舉了舉,示意自己是在開玩笑。
陳藝很嫌棄的看了我一眼,然后便又托著自己的下巴看向了窗外,恰巧這時有兩只麻雀墊在梧桐樹的樹枝上,互相啄著對方的羽毛。怎么看,都是一副成雙入對的樣子。
陳藝有些無聊的把玩著自己的車鑰匙扣,表情卻顯得有些迷茫,她好像在自自語,又好像是說給我聽的:“聽說,當一個人真正選擇放下時,她可以無所畏懼的和任何人說起一切她內(nèi)心最苦痛的心情和感受……”
我看著她,不知道要怎么搭話。
她這才與我對視著,然后問道:“江橋,你覺得這句話有道理嗎?”
“你可別問我的意見,關(guān)鍵還得看你自己的理解?!?
“是么,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?!?
她雖然心不在焉的說著,可是我卻明顯感覺到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,下一刻她就看向了我,又對我說道:“所以,我能和你說說內(nèi)心最苦痛的心情嗎?”
我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,回道:“想說就說唄,反正這個下午,我們有大把的時間用來揮霍?!?
陳藝轉(zhuǎn)移了看著我的目光,然后一聲輕嘆,低沉著聲音對我說道:“大概是三年前吧,我丟掉了電視臺的工作,沒什么事情可以做的時候,總是喜歡胡思亂想……我想:如果有一天我結(jié)婚了,你一定要來當伴郎,因為我們總算是一起踏上了紅地毯;后來,我又想,別做伴郎了,還是來參加我的婚禮吧,來砸我的場子吧,來搶我吧,因為我一定會跟你走;最后……”
說到這里陳藝停了下來,她的眼里噙著一些淚水,卻又笑著對我說道:“最后,我又想,你還是別來了,我怕我看見你,你什么都沒做,我卻想跟你走……”
我的心像被什么給刺了一下。我又想起了她結(jié)婚時,我拿到請?zhí)笞龀龅臎Q定。
她又用一種自嘲的語氣,說道:“結(jié)果那天……你真的沒有來!……江橋,你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呢?”
我低下頭,輕輕“吁”出一口氣,但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,最后只是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支香煙點上。其實,疑惑的不僅是陳藝,有時候我自己也很迷茫……但現(xiàn)在說起這些,似乎已經(jīng)沒什么意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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