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你倒是說話啊。”
我這才回過神,向她問道:“你最近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媽身上有不正常的地方?”
“沒有啊,她整天工作那么忙,我和她接觸的機會又不多。而且自從我到上海上學(xué)以后,兩個月能見她一次就不錯了?!?
我點了點頭,然后又在大腦里回想著楊瑾剛剛對我說的那些話,片刻之后,才又向楊曲問道:“你知道媽身邊那個司機的聯(lián)系方式嗎?”
“你說常叔叔???”
“難道還有其他司機?”
“深圳那邊還有一個,不過一般不跟著媽出差,但我在深圳的時候,都是他負(fù)責(zé)接送我上學(xué)放學(xué)的,你要哪個司機的號碼?”
我略微想了想便回道:“就常叔叔的吧?!?
楊曲將手機號碼給了我,又疑惑的問道:“你干嘛突然要司機的號碼???”
“你能有,我也能有,說不定以后有用得上的時候?!?
說完,怕楊曲還會追問,我又轉(zhuǎn)移了話題說道:“趕緊去找賈落吧,感覺是個不錯的小伙子,別讓他久等了。”
楊曲笑的很開心,回道:“你能認(rèn)可他就好,以后我們指不定要怎么麻煩你呢!”
說完這句后,楊曲便拿著自己的包離開了我和肖艾的住處。在她離開后,我將院子里所有能開的燈都打開了,而夢幻的感覺就這么被營造了出來……我在等肖艾回來,但我的內(nèi)心卻并不介意她沒有出現(xiàn)在今晚的飯局上,而正因為她不不在,我才能和楊瑾聊了這么多。
等待的過程中,我給楊瑾的司機老常打了電話,我的內(nèi)心有點壓抑,就像一朵遲遲無法盛開的向日葵,我害怕黑暗之中,等來的又是一個不太好的消息。
電話終于被接通,老常聲音略微沙啞的向我問道:“喂,你是哪位?”
“常叔,我是江橋,突然給你打電話有點冒昧,不過我心里確實是有點事情想問你?!?
老常愣了半天,才回道:“你說吧,是什么事情?”
“我就是想問問我媽的一些情況……今天吃飯的時候,我和她聊了一會兒,感覺她的狀態(tài)不是特別好,她和我說了一些很消極的話。我知道,她不是一個會輕易表露自己情緒的人,所以她一定是出問題了……我覺得,問你比問任何人都可靠,因為我感覺她蠻信任你的?!?
電話那頭的老常沉吟了許久……我更加確定他是知道一些內(nèi)情的,于是,我又說道:“常叔,我想,我媽這輩子最大的心病,就是我了。但我現(xiàn)在的態(tài)度很明確,我想改善我們母子之間的關(guān)系,所以如果你知道一些她說不出口的苦衷,一定要告訴我,我作為她的兒子,只要不是以犧牲愛情為前提,我愿意盡我的一切能力為她分擔(dān)?!?
老常一聲嘆息,我在這聲嘆息中感覺到了他悲痛的心情,他終于低聲回道:“我確實知道一些隱情……你媽她的身體出了不小的問題。就在你出國的那段時間,她有個每年例行的體檢,是我送她去的醫(yī)院。檢查的結(jié)果不太好,是乳腺癌……”
聽到癌這個字,我頓時頭皮發(fā)麻,繼而有了五雷轟頂?shù)母杏X,因為奶奶就是得癌癥走的。
老常安慰道:“江橋,你聽我把話說完……我知道你奶奶是得癌癥走的,但她那是壽終正寢,再說現(xiàn)在的老年人又有幾個不是得癌癥走的呢?……而且,你媽這個情況遠(yuǎn)沒有你想的那么糟,因為她每年都會做兩次體檢,所以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還是早期,所以只要她好好配合治療,減少工作和家庭上的壓力,被治愈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……關(guān)鍵,看她自己的心態(tài)。”
我沉默,然后漸漸讓自己冷靜,我知道老常說的沒有錯,乳腺癌確實是最容易被治愈的癌癥之一,況且還是早期發(fā)現(xiàn)的,所以情況并沒有自己潛意識里想的那么糟糕。
這時,老常又用推心置腹的語氣對我說道:“江橋,我是個外人,也許不應(yīng)該說這么多。但是,關(guān)于你媽的事情我還是有一些發(fā)權(quán)的,因為這些年來,一直都是我在跟著她跑東跑西,她的工作狀態(tài)和生活狀態(tài),我比誰都清楚……我早就勸過她,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,作息要規(guī)律,可她就是不聽。就她這種長期壓抑,長期勞累的狀態(tài),身體不出問題才怪……”說到這里老常停了停,然后又說道:“也許你還不知道,我不僅是你媽的司機,也是她的老同學(xué),如果要我老常來評價她,她真的是個好女人,也是個命苦的女人。我真的希望你能多體諒她一點,她這些年來的痛苦不比你少……她除了對自己敷衍,但對別人都已經(jīng)盡力了,她做不到更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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