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,我們身后的世界也很美,為什么要去那一邊?”
“你回頭看看身后的山頭,還是不是我們剛剛見到的樣子。”
肖艾的話音剛落,一陣灼熱感便洶涌的從我身后傳來,我倉促的回頭一看,剛剛那片花海已經(jīng)變成了火海,而在火海的盡頭,一個人高舉著火把,他身上的怒氣好似要燒毀我所能看見的一切,可是扭動的火焰中,我卻一點也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“江橋,快跳吧,跳下去也許還有一線生機,貪戀和懦弱只會讓我們無路可走?!?
肖艾對我說完這些后,便在我之前義無返顧的跳了,可是沒有一點助力的她,一條拋物線之后,便直直的落了下去……她用最后的氣力對我說道:“江橋,我無怨無悔……無怨無悔!”
失去的痛苦讓我什么也不愿意再想,我立刻追隨著肖艾跳了下去,那灼熱的氣浪和下墜的感覺,瞬間便讓我從夢中驚醒了過來,然后又下意識用手半遮住自己的眼睛。這才察覺,那夢里灼熱的氣浪,原來是早晨的陽光刺在了我的臉上,此時已經(jīng)是初夏,只要有陽光,不分早中晚都是很烈的。
我又往身邊看了看,肖艾已經(jīng)不在車?yán)铮业男囊惑@,又下意識往車窗外看去,才發(fā)現(xiàn)她并沒有離開,她只是站在一個小土堆旁,用手機拍攝著什么。
我打開車門站在了她的身邊,發(fā)現(xiàn)她所拍的是一束路邊的野花。我一直沒有開口打擾她,就這么默默的站了很久。
實際上,只是拍攝一朵花根本不需要花這么長時間的,但是肖艾卻一直在執(zhí)著的找著最好的角度。
……
就這么站了片刻之后,我忽然看到一輛熟悉的牧馬人,正從我們來時的那條路上向這邊駛來,很快我便看清了牌照,確認(rèn)是金秋的車子無疑,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找到這里。
金秋將車子停在了我和肖艾的身邊,然后摘掉墨鏡從車子里走了出來,她的臉上充滿了疲態(tài),想必是連夜從上海開車趕回南京的。
她對滿是意外的我和肖艾說道:“你們不用好奇我為什么能找到你們……也不用對我心存敵意,因為我是來幫你們的?!?
她說著從包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,然后遞到了我的手上,說道:“這張卡里面有150萬人民幣,說多不多,說少也不少,你現(xiàn)在就帶著肖艾去貴州,那邊我有熟悉的人,到時候你們直接和他碰頭,他會安排你們在一個叫金織的縣住下,這些錢足夠你們在那邊過渡幾年的了。你們放心,那邊屬于偏遠(yuǎn)山區(qū),只要你們自己行事注意一點,楊阿姨絕對不會發(fā)現(xiàn)你們的蹤跡……我想,這應(yīng)該是你們現(xiàn)在最想要的生活了吧?”
我看著金秋,心中是一陣說不出的滋味,但我的內(nèi)心卻很明白,我需要金秋的這筆錢,還有一個不會被追蹤到的容身之地。
就在我準(zhǔn)備謝謝她的時候,肖艾卻忽然將金秋的手推開,然后對她說道:“你的好意我們心領(lǐng)了,但是這筆錢我們不能要……因為我的心里已經(jīng)有一個必須要去做的想法……從這一刻開始,我不會再做那個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肖艾了,等陪江橋祭拜過奶奶,我就會立即去金鼎置業(yè),然后請爸爸的那些老部下,配合我接手兩年前就該屬于我的股份。那些被李子珊拿走的東西,我都要她原封不動的還回來?!?
說到這里,肖艾眼神堅毅的看著我,又問道:“江橋,這樣一個肖艾你還會喜歡嗎?從今天開始,也許她將再也沒有心情給你唱歌,也不會再陪你過那些充滿樂趣的小生活,她的世界里只有勇于面對,還有一個被稱為肖董事長的冰冷頭銜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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