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野說你現(xiàn)在想清靜么,叫我別打擾你……這不,你一有事,我就和他一起過來了么。”
我點了點頭,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向阿德問道:“怎么待在蘇州了,你上次沒有回臺北嗎?”
“回臺北待了一天就去蘇州了……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么,我有一個姐姐在平江路上開了一間奶茶店,我也一直想把生意做到大陸,就讓她幫我留意著,正好有一個旅館要轉(zhuǎn)讓,我就來接手了……稍微裝修一下,下個月就可以營業(yè)了……阿橋,你呢?……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打算了吼?”
“嗯,待會兒吃完飯,帶你們?nèi)ヒ粋€地方,我把情況說給你們聽,你們也幫我參謀、參謀到底能不能開音樂酒吧。”
阿德點頭,我又轉(zhuǎn)而向秦苗問道:“你怎么也跟來了,昨天電話里你沒說要來上海啊?”
秦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喬野,一陣沉默后才表情凝重的回道:“在這兒的都不是外人,我就實話實說吧……我這次來,是因為約了上海最出名的私家偵探,我要找到蘇菡和孩子的消息……我想把那個孩子要過來,也許這樣很自私……但我必須這么做?!?
我有些驚愕,因為沒有想到秦苗這么快就真的想通了,而且有了后續(xù)的動作。我又向喬野,問道:“你也決定這么做了嗎?”
喬野閉上眼睛一聲嘆息,然后睜開眼笑了笑說道:“你不覺得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的結(jié)果嗎?……蘇菡,她也該有自己的新生活。如果帶著這個孩子,她就很難再有新的生活……而我們這邊也需要這個孩子,他(她)是我的骨肉……”
喬野沒有再說下去,而身邊的秦苗也在這個時候撇過了頭,他們這細(xì)小的舉動讓我真切的感覺到,有些事情雖然下定決心去做了,但不代表心里的刺會真正被拔掉。
作為秦苗,如果有一點辦法,她怎么可能去接受蘇菡和喬野的孩子?可是她已經(jīng)被命運捉弄到?jīng)]人任何選擇的余地了。
……
在餐館吃過飯,秦苗獨自打車離去,她去找那個號稱全上海最出名的私家偵探了,而我和喬野還有阿德三人則驅(qū)車向姚芋的那個舊工廠駛?cè)ァ?
路上我也沒有閑著,在走到滬寧高速那個出口的時候,我對身邊開車的喬野說道:“音樂酒吧的事情,我待會兒再跟你說……你看到那邊滬寧高速的出口了嗎?”
“不用看,我剛剛就是從那兒下的?!?
我點頭,又說道:“你知道的,每天通過這條路從江蘇來上海的人數(shù)以十萬計,你不覺得這里面隱藏著巨大的商機嗎?……如果是你來上海辦事情,你是希望一頭扎進交通繁忙的市區(qū)找酒店,還是希望下了高速再開個十分鐘,就有一家不僅有格調(diào),還安靜,收費也不高的酒店?……真的,等你到了那個工廠就知道了,自由發(fā)揮的空間特別大,絕對不是市區(qū)那寸土寸金能比的……而且,現(xiàn)在很多快捷酒店把名聲都做臭了,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特別大的機會?!?
喬野看了我一眼,回道:“我真是想不通了,你媽那兒有個現(xiàn)成的五星級酒店你不要,非要跑這兒來做酒店?”
我好像被迎面潑了一盆涼水,于是低聲說道:“我的情況你比誰都清楚,是兄弟就別再提這茬兒了。”
喬野笑了笑,又回道:“我就是開了一個玩笑,其實能享受自己創(chuàng)業(yè)的過程,比接手家里的產(chǎn)業(yè)要來的更痛快,這點阿德最有體會,是吧?”
阿德接過話茬,笑道:“那是必須的吼,現(xiàn)在我過的每一天都感覺特別像一個活著的人,有理想、有目標(biāo),那種看著自己一點點接近成功的興奮感,只有親身經(jīng)歷了才能體會到?!?
說話間,我們便來到了那個舊工廠,喬野最后一個從車子里走了出來,他停在了工廠對面的河流邊上向四周看了看,然后點頭說道:“這個地方的風(fēng)水不錯,眼界也很開闊,要是好好開發(fā),的確能弄得像那么回事兒?!?
“你還信風(fēng)水?”
“搞建筑的有幾個不信風(fēng)水,最近一直在研究風(fēng)水學(xué)。”
我感慨道:“你還真是干一行愛一行!”
喬野笑了笑,隨即在我們之前向工廠里走去,儼然一副投資人的樣子,實際上他離投資人的境界還差的遠,滿打滿算他開始正兒八經(jīng)的接手家族企業(yè),也就兩三個月的事情。
進了院子之后,喬野又是四處看了看,他再次說道:“比我想象中好多了……如果做酒店的話,應(yīng)該有搞頭……對了,你那個音樂酒吧又是什么情況。”
我剛準(zhǔn)備說明情況,手機便在口袋里響了起來,我拿出看了看……是個陌生的號碼,但歸屬地是深圳的,但卻不是楊瑾的號,那么就一定是楊曲的了。
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通了,她在電話那頭用一種挑釁的語氣對我說道:“江橋歐巴……告訴你一個,你恐怕很不愿意聽到的消息,你的那把寶貝吉他被我給賣掉了……要不要猜猜賣了多少錢呀?……你不要恨我,我真的是為了你好,因為……唉,因為你全身上下也就剩幾百塊錢了,幾百塊錢在這里夠干嘛嗎?打個車都不夠繞上海一圈的……哈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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