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變了,變得冷漠,變得不再有愛心,變得不在意小院被拆掉后,那些自己苦心建設了許多的格調也毀于一旦。
我終于從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煙點上,然后站在潮濕的空氣中吸著,每吸一口,我的心就冰冷一點,直到我漸漸記不得曾經(jīng)的江橋是什么模樣。
快要清晨的時候,又刮起了一陣大風,吹落了院子里很多的樹葉,也吹散了那些帶來壞天氣的烏云,我看見最遙遠的東方傳來一抹光亮,最后落在我的腳下。
我就站在這抹光亮中開始砸東西,砸掉了紅色的花盆,掀翻了淺灰色的石桌,扯爛了綠色的藤蘿……
我他媽就是想毀了這一切,他們死在我的手上,總好過死在那些別有用心人的手上……帶著這種極端的情緒,我開始變得更加瘋狂。我從屋子旁邊的儲藏室里找來一把鐵錘,像一個殺戮的機器,將視線范圍內(nèi)的所有美好通通砸成了稀巴爛,甚至連爺爺活著時純用手工打出來的那兩扇木門,也被在喪失了理智的憤怒中給砸爛了。直到自己沒有了一絲力氣,才癱坐在地上抱頭痛哭……
這一切的停止,是因為金秋站在了那破裂的大門前。她被眼前的這一切驚呆了,所以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滿是污水,仰躺在地上的我。
無論她和靠的多么近,我都死死的沉默著,我將鐵錘放在胸口,用雙手遮住了那張扭曲到變了形的臉,我誰都不想看,包括金秋。
金秋用力拿掉了我的手,然后想將我拖起來……我無比厭惡她對我的干涉,手臂一用力,就將她揮倒在了地上,也濺了一身的泥水。我顧不上管她,因為我的心死了,在我瘋狂砸東西的那一瞬間,就已經(jīng)死了。
金秋表情痛苦的看著我,許久才對我說道:“你難道不想知道袁真的消息嗎?……誰都能看得出來,他的離開一定和肖艾有關?!?
“什么?”
金秋從自己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機,然后打開了一個視頻,里面播放的是一個小型的發(fā)布會,而參加發(fā)布會的是我所認識的高索、何高明、邱子安,還有那個將袁真視為知己的搖滾新教父,羅本。
視頻里,有記者向邱子安提問:”邱總,前段時間有消息稱,您通過藝人置換的方式,獲取了天啟傳媒更多的股份,這在業(yè)內(nèi)勘稱是合作雙贏的一個經(jīng)典案例,對此您有什么要和我們分享的嗎?“
”首先我要對大家的肯定表示感謝,我現(xiàn)在所做的這一些,就是希望用一種特別的方式打破娛樂行業(yè)一直以來被很多人認為是不可挑戰(zhàn)的禁錮……現(xiàn)在還不能輕易下結論,說這種方式是成功或是失敗的,但我一定會堅持嘗試下去,因為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的……我希望這個行業(yè)能有新的游戲規(guī)則,也給更多有夢想、有才華的人提供更多的機會和更大的舞臺?!?
記者為邱子安的回答鼓掌,另外一個記者轉而又向邱子安身邊的何高明,問道:“何總,昨天晚上我們從大麥網(wǎng)得到消息,天啟傳媒公司的藝人袁真,取消了接下來全國巡演剩下的3場演出……對此,你能給一直支持他的歌迷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?”
何高明的面色隨之變得很難看,半晌之后才回道:”取消演出,是袁真的個人行為,與天啟傳媒無關……但是我們會針對這個事情和他進行交涉的,必要的時候不排除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這個事件。”
“那何總,這是不是意味著袁真要承擔巨額的違約費用呢?”
“在公司沒有給出處理結果前,我不方便回答你的這個問題,請理解?!?
記者沒有從何高明那里得到答案,便轉而又向他身邊的羅本問道:”袁真是你在音樂圈里,非常志同道合的好朋友,他突然取消了接下來的演出,你對此有什么看法呢?“
羅本并沒有像何高明那般有明顯的情緒,他只是笑了笑,回道:”他是個比我活得更自由的人……有時候,有些人,是比音樂更重要的……作為朋友,我可以理解他的決定!“
……
視頻看到這里,我已經(jīng)失去了思考能力,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:袁真終于放棄了在音樂圈的一切,帶著肖艾走了。
我的心承受著刀絞一樣的劇痛,然后又嘲笑自己,昨晚給肖艾發(fā)了一條那么傻的信息……因為,她的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選擇,可是到底是什么樣的情緒,讓她做出了這樣的選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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