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秋的告知讓我有些措手不及,我以為肖艾只是說說,他的同學(xué)也不會真的就放棄上海的婚慶公司而選擇金秋,可事情的發(fā)展卻已經(jīng)出乎了我的意料。因為肖艾的同學(xué)實在是太給她面子了,而我也因此可以不必覺得虧欠了金秋那么多,真正在事業(yè)上與她做到有往有來。
就在我準(zhǔn)備回答時,金秋的助理沒有敲門,便匆匆進了辦公室,然后語氣緊張的對金秋說道:“金總,我看到你爸的車了,您是不是要回避一下?”
金秋左看右看,面色變得極其不自然,然后對我說道:“我來不及回避了,咱倆不要同時出現(xiàn)在我爸的視線中,你先到會議室躲一躲,我來應(yīng)付他!”
我是真的怕老金,以至于金秋的話還沒有說完,便起身以沖刺的速度向隔壁的會議室跑去,卻因為太過急切,被門口的衣架給重重絆了一下,整個人連滾帶爬的進了會議室之后,又“咣嘰”一聲拉上了玻璃移門,然后按住自己的胸口,好似能夠聽到心臟快要突出來的聲音。
果然,金秋的辦公室里傳來了一陣咆哮式的質(zhì)問聲:“金秋,你今天跟你老子說句痛快話,你到底想這么躲到什么時候?”
金秋的脾氣也很大,語氣很沖的回道:“我躲你?……你難道不知道我每天工作有多忙嗎?我求你別在給我添亂了,你真的讓我很崩潰!”
因為隔了一堵墻壁,我看不見老金的動作,卻清晰的聽到了玻璃花瓶被碾碎的聲音,老金開始用砸東西的方式來表現(xiàn)自己的憤怒了!如果是一般的女人,恐怕早已哭泣,可是金秋卻用沉默不語回應(yīng)了老金……我忽然覺得她好可憐,因為她能在商界呼風(fēng)喚雨,卻終究搞不定自己的生活,而給她制造麻煩的竟然是那個本該血濃于水的父親。
我隨之又想起了那天她因為貧血而暈眩的樣子,如果我是她,我也希望能夠得到來自老金關(guān)于身體上的問候,而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般瘋狂的砸東西發(fā)泄。
老金又火著罵道:“你忙,你忙個骨頭!……在這么忙下去,你就要成老姑娘了……我今天再次向你表個態(tài),你必須要嫁給江橋……你不能因為自己現(xiàn)在人模人樣的有了些成就,就反對我當(dāng)年和**訂下的這門婚事……我們金家欠他們江家太多,包括你爸的命都是當(dāng)年你江叔叔給的,我老金做出不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……尤其是江橋這孩子混得不好的時候,家里還有個殘疾的老太太!”
老金越說越氣,他的聲調(diào)又高了幾分:“金秋,我告訴你,你少說你老子不理解你……當(dāng)初你剛從國外回來,就把江橋從公司給開了,我就算心里一百個不愿意,也還是聽了你的話,把這個事情忍了下來……可是,我千萬沒有想到,你竟然把心機耍到你老子頭上了!”
“爸,你說話能不能負點責(zé)任……你要再這么鬧下去,我就給媽打電話了?!?
“你打給誰都不管用,這事兒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?!?
“你還要什么說法,我已經(jīng)很明確的告訴你,人家江橋有女朋友了,你女兒到底有多下賤,才能在這個時候還往他身上貼?”
“這事兒你不用和我強調(diào),他和肖明權(quán)(肖總)家的那個丫頭成不了……現(xiàn)在的社會多復(fù)雜,到最后能把他當(dāng)成是自家人的只有我們金家!”
這番劇烈的爭吵,讓我心中愈發(fā)的不是滋味,我真的想趁機離開了,這不是不講義氣,而是怕老金發(fā)現(xiàn)我的存在更加火上澆油。
就在我邁動腳步準(zhǔn)備離開的時候,老金又低沉著聲音向金秋質(zhì)問道:“你和我說一句實話,你在國外留學(xué)的這些年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……還有,自從你回到國內(nèi),做了那么多大項目,你的這些資金又到底是通過什么渠道拿到的?”
我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,就在我想聽個真切的時候,金秋的助理搬來了一只很大的紙箱,示意我在她的身側(cè)走,她會幫我擋著,然后趕快離開這里,別再給金秋添亂。
在助理很急切的催促中,再加上怕耽誤和袁真等人一起吃飯的時間,我終于又邁動了腳步,然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金秋那扇透明的玻璃門前走過。
其實,關(guān)于金秋所得到的一些資金動向,我比老金要清楚那么一點。因為,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秦苗的投資,但關(guān)于要在郁金香路投建的酒店,我就真的不知道所得資金的來源了。
不過,金秋的交際和運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,即便我沒有能夠聽到一個真切的訊息,但我依然相信她可以給老金一個和合理的解釋,因為她說過,她的上層交際圈里的朋友,并不只有秦苗一個。
(補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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