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(jié)束了和高索的通話,肖艾便將手機(jī)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,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(fā)生一般,又開始一邊走,一邊用腳踢著地上的一片枯葉,我跟上了她的腳步,可回去的路才被我們走了一小半,時間卻已經(jīng)在悄然間流逝了快一個小時。
我加快腳步,走在了肖艾的前面,然后攔住她問道:“那些包,你不會真的拿去還給肖總了吧?”
“還了?!?
“就推著你那破自行車去還的?”
“不然呢?”
我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覺得自己有點(diǎn)坑了她,于是又慫恿道:“你還是去把那些包包拿回來吧,那天我就是沒經(jīng)大腦的口不擇,我真沒想把你現(xiàn)在的生活搞得這么寒磣?!?
肖艾嗆了我一句:“反復(fù)無常的小人?!?
“我怎么感覺自己這么冤呢,真的就是一句玩笑話!”
肖艾沒有理會我,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游戲中,似乎她一點(diǎn)也不關(guān)心自己未來的生活,如果我覺得這個姑娘還有缺點(diǎn)的話,那就是太缺少對未來的危機(jī)感。
我們繼續(xù)向前方走著,這一次我們走了很久,也沒有再停過,直到快到郁金香路時,我看見關(guān)于***要在南京舉行演唱會的巨型廣告牌時,才又一次停下了腳步。
我看到了一些青春的記憶,記得上高中時的自己,是那么喜歡他們的那首《你不是真的快樂》,而現(xiàn)在想起歌的旋律,仍覺得好像是昨天聽到的歌曲一樣,可我早已經(jīng)對那些流行音樂丟掉了興趣……
我點(diǎn)上了一支煙,盯著廣告牌看了一會兒,肖艾站在我的身邊,問道:“你喜歡這個樂團(tuán)?”
我搖了搖頭,許久才回道:“談不上喜歡,只是喜歡過他們的一首歌,很久前的事情了?!?
“突然好想你?”
“不是?!?
“倔強(qiáng)?”
“都不是?!?
“溫柔?”
“別猜了……”
肖艾卻并不放棄,她又一口氣說了許多歌名,卻唯獨(dú)不說那首歌,我懷疑她是故意的,因?yàn)檫@個樂團(tuán)傳唱度最高的歌曲非這首莫屬。
肖艾見我不再回應(yīng),她也抬頭看著那塊巨型的廣告牌,許久之后才對我說道:“我在臺北的時候看過他們的演唱會,那天最不喜歡流行音樂的媽媽也陪著我……她帶我去拜了媽祖廟,我們還去了淡水的漁人碼頭,那天黃昏中的夕陽真的好美,媽媽請我在岸邊的酒吧里喝了啤酒,那是在她離婚后,我第一次去看她……”說到這里,肖艾停了下來,許久才又失落的說道:“后來,我再也沒有去過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因?yàn)閶寢尩男录彝ゲ粴g迎我,我不想讓媽媽為難,所以少去為好。在臺灣,女人普遍溫柔,男人的家庭地位相對要高很多?!?
我看著肖艾,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不喜歡她,不歡迎她的人,我覺得她其實(shí)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,可是人一旦有了不喜歡的立場之后,也就顧不上這些了,可見立場是一個多么無情的東西。
我不想她太難過,便轉(zhuǎn)移了話題,說道:“你也算半個臺灣女人了,怎么沒在你身上看到溫柔的氣質(zhì)呢?”
“我不溫柔嗎?”
我憋著笑,回道:“你說你溫柔,那你學(xué)著臺灣姑娘和我說話看看。”
肖艾沒有給我好臉色:“不會,想聽自己去找個臺灣姑娘……聽說,在新街口金鷹百貨旁邊開奶茶店的兩個老板娘就是臺灣的姑娘,你去買幾杯奶茶,她們就和你說話了?!?
“我得多吊絲,才會去干這樣的事兒!”
肖艾看了我一眼,沒有再說話,她在巨型廣告牌下面的花池旁坐了下來,這一路我們是走的挺累的,于是我也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。
許久之后,我終于又看著明顯有心事的她問道: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
“我在想什么時候再去一次臺灣……”
“臺灣好玩嗎?”
“有好玩的地方,當(dāng)然也有不好玩的地方,看你帶著什么心情去了……臺北的士林夜市有很多好吃的東西;九份山城的夜景很美,是《千與千尋》的取景地;南濱公園可以吹海風(fēng)、看夜景、吃海鮮,浪漫極了……!”
“那臺灣有麗江好玩嗎?”
“你很無聊耶,這有什么好對比的,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風(fēng)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