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金秋充滿請求的眼神,我有些動搖了,如果只是在婚禮舉行的上午半天陪肖艾去周邊的城市轉一轉,也談不上什么出格;再者這場婚禮關系到婚慶公司未來的轉型,可謂事關重大,所以不看金秋的僧面也要看老金和羅素梅的佛面,我終于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盡量試試吧,但是不保證肖艾她就會聽我的?!?
金秋帶著感激回道:“感謝。”
“還有其他事情嗎?沒有的話我真的得走了?!?
金秋看著桌上她剛剛拿出的兩萬塊錢對我說道:“這錢你拿去吧,算是公司給你的差補費用?!?
“首先我已經不是公司的人,所以不存在什么差補費用,答應你去試一試是出于咱們以前的感情,而不是工作任務;另外,如果肖艾知道我是領了這筆錢去找她做這件事情的,她以后會怎么看待我江橋這個人?……金秋,你這個人最不討喜的一點,就是凡事都太過于計較付出和得到。這樣真的不好,時間久了你自己也會累的,因為人終究不是單純?yōu)榱死婊钪模€有親情、愛情和友情!”
我面無表情的對金秋說完這些后,便起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,但心里卻說不出是什么滋味,因為今天的金秋和幾年前的金秋太不一樣了。那時候的她,雖然也聰慧甚至有點強勢,但至少還會和我聊理想、聊一些女生會有的小情懷,但現在的我們已經在生活這條雙行道上越走越遠。
……
站在公司的辦公樓下,我在上午正好的陽光中瞇眼看著對面無比熟悉的街道,然后便陷入到了無處可去的迷茫中,直到老金來到了我身邊,我才回過神來。
他還是和從前一樣,拍著我的肩,嗓門很大的問道:“你小子雕塑似的杵在這兒干嘛呢?”
我嘆道:“還沒到吃中飯的點兒,不知道去哪兒?!?
“你這就是閑的!”
我笑了笑,老金看了看對面的一間餐館,說道:“自從金秋那丫頭開始打理公司,我這兒也閑的心慌,要不咱爺倆到對面喝幾杯?”
“這才幾點!”
“喝酒看心情,不分點兒,走吧。”老金說著便搭在我的肩上,帶著我向馬路對面走去,而在我的記憶中,我們爺倆也確實很久沒有一起喝過酒了,不過我真的把老金當作是一個很好的喝酒對象,因為我倆都沒什么文化,所以說起酒話來誰也不會覺得誰粗俗。
餐館里還沒開始正式營業(yè),我和老金要了幾盤涼菜和一瓶白酒便開始喝了起來,雖然我們此刻的閑在某種意義上都是金秋給的,但卻不能說是同病相憐,因為他的閑是幸福的,而我的閑才是真的讓人感到心慌。
老金一杯酒下了肚,便開始打開了話匣,他向我問道:“你小子最近在忙啥呢,新工作有著落了嗎?”
“沒準備找新的工作,打算自己先做點小事情?!?
老金搖了搖頭,回道:“江橋,別先急著創(chuàng)業(yè),你今年才27歲(虛歲),經驗和人脈都不夠,我之前和你們老板娘就希望你能自考個本科學歷。為什么會這么要求你?因為現在這個社會你想混好,真的得先學會包裝自己,你以為這滿大街開著奔馳寶馬的人就真的都是有錢人嗎?……告訴你,都是扯淡,那些人背里不知道欠著銀行多少貸款呢!但是不開著奔馳寶馬,你出去談個業(yè)務真沒什么人把你放在眼里,所以我的意思你懂嗎?”
我看著老金點了點頭,雖然他的表達總是會斷層,邏輯不嚴謹,但是他想說的道理還是基本可以聽懂的,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笑著對他說道:“難怪二手車市場奔馳和寶馬賣的最好,合著都被那些人買去裝逼用了!”
“我老金混社會這么多年,就悟出這么點精華,這都大方的傳給你了,你小子給我嚴肅點,這些道理都好好放在心里想一想,別急著去做什么事業(yè),小心栽你一大跟頭!”
“金總,和你說句實話,我倒是想給自己一點耐心,可是真給不了……”
“這話怎么說?”
我一陣沉吟之后,終于回道:“我和陳藝處對象了,雖然真的是為了愛情在一起的,可是壓力也真的大呀,我一想到將來要面對她的父母,我就特沒底氣!”
“喲!”
老金感嘆了一聲,然后驚訝的看著我,而這種反應也在我的預料之內,畢竟了解我和陳藝的人,都看得見我們之間存在著什么樣的差距。
老金又喝了一杯白酒,然后咂嘴對我說道:“江橋啊,這我就更要勸勸你了,女強男弱還真不是什么跨不過去的坎兒。想當年我剛從部隊退伍回來,什么工作都沒有,家里更是窮的叮當響,但你們老板娘可真是事業(yè)單位里的一朵花,我一眼就相中了……后來,我半年里什么事兒都沒做,只要一有時間就去她家里搶著干臟活累活兒,最后讓她爸媽覺得少了我這個人都不行,我也就順理成章的把你們老板娘給娶了……再說說你爸江繼友,我和他可是老同學,又一起在部隊當了兵,你那個爸爸真不是我老金看不起他,不光人悶,還好賭,可你媽當年那么一優(yōu)秀的外地姑娘不還是跟到南京嫁給他了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