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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情咖啡似乎真的有一種魔力,這次我喝出了一種匆匆忙忙的感覺,而余婭也確實在給我調(diào)完咖啡后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,這次她來“心情咖啡店”只是為了盤點一下最近的賬目,而下次再見到她的時候可能已經(jīng)是十一月份之后了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,我終于看到秦苗從心情咖啡店路過,看樣子在和喬野的對峙中她還是敗下了陣來,我看了看時間,已經(jīng)是晚上的九點半,要不了多久陳藝就會下節(jié)目,我趕忙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,準(zhǔn)備先替她煮好栗子粳米粥。
粥剛煮好,喬野便先給自己裝了一碗,然后邊吃邊特憤慨的對我說道:“江橋,你今天也看到了,她秦苗可真不是一般厲害吧?”
“你也不賴,竟然能想到爬上房頂這么絕的主意。”
“沒辦法,我的這種警覺就是在和她的長期斗爭中練就出來的,和你說句心里話,我現(xiàn)在的壓迫感真的越來越重,我必須得干出點自己的事業(yè),來填補心里的空洞!”
“好好干。”
喬野往我面前湊了湊,說道:“江橋,要不咱倆合伙干吧,你出錢我出力,咱們先在南京搞一個小型的情侶旅館作為試點,然后按照我的思路去推廣,你看怎么樣?”
“不怎樣,要是中途你爹把你給弄回去接班,我投資的錢可就全部打水漂了?!?
“誰他媽回去接他的班,誰是孫子!”
我示意喬野往他身后看,然后回道:“你回不回去接班咱們先不說,你看看我這家徒四壁的慘樣,能有閑錢借給你做事業(yè)嗎?”
“你也工作這么多年了,難道一點錢都沒攢下來?”
我反問道:“你做了這么多年公子哥兒,請問你攢多少錢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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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了夜宵,喬野便離開了我的住處,說是要去找他什么朋友借一筆創(chuàng)業(yè)的啟動資金,我估摸著他就是三分鐘熱度,始終不愿意去重視他那所謂的創(chuàng)業(yè)計劃,而一心等待著的只是還沒有到來的陳藝。
快要10點半的時候,陳藝終于來到了我的小院,盡管臉上的妝還沒有卸,但是仍遮不住她的疲態(tài),我趕忙替她搬了一張椅子,她卻不急著坐下,笑著向我問道:“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訴我呀?”
我將盛好的栗子粥遞給了她,說道:“你先吃夜宵,我再和你說。”
陳藝這才放下了手提包,然后從我手中接過了粥,等她吃了快一半的時候,我終于對她說道:“今天我們老板娘找我談話了,她和老金有決心重新整頓公司……對了,你對金秋還有映像嗎?”
“有,她不是金老板的女兒嗎,聽說在國外留學(xué)好幾年了?!?
“嗯,老金和羅素梅都打算等她回來后讓她接手公司,然后由我來管理策劃部和工程部這兩個部門,這應(yīng)該算是好消息了吧?”我說完笑看著陳藝。
陳藝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,稍稍沉默之后她對我說道:“我有幾個疑問,首先讓你管理這兩個部門,是金老板和羅素梅的意思,到時候金秋回來她能認(rèn)可這個決定嗎?假如她要走的是高端路線,啟用高端人才,到時候你該怎么辦?”
我頓時就被陳藝給問愣住了,半晌才回道:“但是我有經(jīng)驗啊,再說我和金秋的私人關(guān)系還是不錯的,我們在工作上應(yīng)該會更有默契,反正我對自己和對金秋都很有信心!”
陳藝輕聲一嘆,然后又說道:“好,就算這個點是我多慮了,但我還想問問,在羅素梅和你談起管理這兩個部門的時候,有沒有和你聊起薪水的問題呢,按道理是應(yīng)該加薪的吧?”
“這個……這個還沒去細(xì)談?!?
“為什么不細(xì)談呢,你要知道工作和私人感情是不能混在一起的,但這一點你總是做不到?我最害怕你有一天會在這一點上吃虧!”
“老金夫婦不可能讓我吃虧的,如果對他們這點信任都沒有,我也不會在他們公司做了6年。”
陳藝欲又止,而我卻已經(jīng)看出了她的心思,有些不悅的向她問道:“為什么我總覺得你最近的變化有點大?以前你是不會這么去管我工作的,而且我覺得你聽到這個消息會替我感到高興,可現(xiàn)在卻盡給我潑冷水,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江橋,你為什么就一定要留在老金的公司呢?就算你升職加薪了,可是你在這個城市生活的壓力一樣很大。我真的希望你能把眼光放長遠一點,你自己想想,我們弄堂里的馬蕭,他結(jié)婚的時候有父母可以幫他買房買車,但是你呢?……你必須要有更高的目標(biāo),否則等你哪天突然面對婚姻時,你會措手不及越來越辛苦的,因為你現(xiàn)在擁有的還遠遠不夠!一份普通的工薪收入也根本支撐不了你沒有別人可以幫襯的生活?!?
我在一陣極長的沉默之后,終于回道:“我真的特別不愛和你聊這些話題,因為每次聊起來,不是你生氣就是我生氣,難道我們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嗎,說簡單的話,做簡單的事情,開心的見面,開心的分開,然后忘記這些該死的,我根本改變不了的事情?!”
“可是江橋,年齡是會逼著人成長的,我也不想說這些,也不想每次見到你去敬老院見奶奶時就變得悶悶不樂,更不想你這么渾渾噩噩的活下去!”
“我怎么就渾渾噩噩了?這些年難道我就沒有努力過嗎?”
“安于現(xiàn)狀就是一種渾渾噩噩!”
我忽然覺得陳藝太不了解我,也不了解我的想法,我有些憤怒,更充滿失落,終于對她說道:“這段時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我們之間總是有這么多不可預(yù)期的矛盾,但我真的很不想和你吵架,如果你還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硬要改變我的生活軌跡,然后搞得大家都很不開心,那我們還是不要見面好了。”
陳藝的面色變得很難看,她的眼睛里隱隱有淚水打轉(zhuǎn),哽咽著向我問道:“江橋,你總是質(zhì)疑我,可是你有真正靜下心想過,我為什么要這么改變你的事業(yè)軌跡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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