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服換的很快，陳秘書拿來襯衣不是很合身，林辰把袖口卷起，但因為掌心傷口沒有復原，所以動起來有些困難，刑從連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，開始代勞。

刑從連粗糙帶繭的的指腹擦過他手腕，林辰手腕輕顫了下。

刑從連含著笑意，輕聲道：“緊張什么，脫我衣服的什么脫的那么大方？”

黑暗里，林辰只能隱約看到對方拿槍也很穩(wěn)的手非常細致替他卷起袖口，輕聲道：“可能因為我比較喜歡主動吧?！?

刑從連只當沒聽見這句話，自顧自拿起他另一只手，在講袖口卷好后，突然湊過來，親了親他的唇邊：“以后換我主動。”

唇角是刑從連殘留的薄荷煙味，林辰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，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神，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(jīng)不多了，他再次將話題再次拉回正常軌跡上，。

“王朝呢？”

刑從連說：“當時對講機系統(tǒng)里有很奇怪的雜音，王朝留在現(xiàn)場研究竟怎么回事?！?

林辰覺得這太難以理解：“雜音，兇手這么天才，連警方對講系統(tǒng)都可以入侵？而且抓捕行動難道已經(jīng)提前泄密，否則對方怎么可能在那么短時間內(nèi)反應(yīng)過來甚至還有機會制造那么大的混亂？”

刑從連搖了搖頭：“具體要等王朝的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，不過我認為，應(yīng)該還是我們的頻道被監(jiān)聽了，所以當我們有反應(yīng)的時候，對方的反應(yīng)會比我們更快。”

林辰心中一凜，這樣迅速的應(yīng)對過程，已經(jīng)不是單純有所準備可以解釋。

他繼續(xù)問道：“所以，你認為燒烤攤的問題是沈戀搞的鬼嗎？”

刑從連說：“很難說了，但我們都知道，達納那幫接受過藥物試驗的高孟人是什么鬼樣子，今天突然發(fā)狂的燒烤攤食客，和那些高孟人確實有相似之處。而同兩者都有牽連，除了沈戀就是端陽你我，我暫時想不出其他可疑對象?！?

林辰點了點頭，很快又問：“但發(fā)狂的食客是怎么攝入那些□□物？”

“事發(fā)突然，我一開始并沒有想清楚，不過我剛才突然意識到，案發(fā)時，所有發(fā)狂的人員，都離燒烤攤非常近……如果不是食物，那么……”

林辰猛然醒悟：“是煙？”

刑從連不置可否：“具體還要看現(xiàn)場勘查情況，但大部分煙霧都被吹向天空,所以等下你向媒體做解釋時，可能還要提醒附近民眾，如果有身體或者異常情況，需盡快就醫(yī)?！?

“讓我考慮一下?！绷殖秸f，“如果我們草率通知公眾這個消息，很容易造成恐慌，人的想象力無窮無盡，連我們都不確定問題是否真的出在燒烤攤的煙霧里，還是等相關(guān)檢測結(jié)果先出來再做決定？”

刑從連正色道：“可能來不及等到檢測結(jié)果出來，因為那或許是一種新型毒丨品，是我們從未見過的物質(zhì)，我們實際上很難檢出這種毒丨品成分究竟是什么，這需要大量時間?！毙虖倪B語氣有些冷，“如果那么簡單，魯佳也不用大費周章把端陽綁去達納?！?

聽到刑從連的憂慮，林辰忽然想到什么：“說起來，到還有一樣東西或許有用。”

“什么東西？”

“既然沈戀很有曾經(jīng)傳送過研究資料給端陽，那么端陽那里自然會有備份，無論真假，那份原始資料可能會幫我們搞清楚沈戀究竟要做什么?！?

刑從連問：“那份原始資料在哪，端陽被綁架后，沈戀沒有去清理過現(xiàn)場？”

“事實上我讓端陽把東西藏在他曾經(jīng)工作的那家寵物店二樓的懶人沙發(fā)里，希望店主沒有把東西扔掉……”

刑從連再次忍不住，親了親他的額頭：“你怎么這么聰明。”

林辰愣了愣，然后繼續(xù)道：“但我們總要找一個能看懂和分析這些東西的專家，江潮夫人可以嗎？”

“我會找人，相對可信，你放心?！毙虖倪B說，“不過這些仍舊幫助不了你解決等下的問題。”

刑從連指的當然是蜂擁而至的媒體問題，林辰蹙眉，從端陽出現(xiàn)開始，所有問題都不斷堆疊在而變成非常復雜的線團，段老師的死更像是一把犀利的劍，直接一刀劈開這條亂麻，指引他們找到兇手。但很可惜，他們卻在這過程中錯過了最好的抓捕沈戀的機會，他能理解刑從連為何少見的沮喪甚至變得自責。

“所以，我決定暫時不解決這個問題?！绷殖秸f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林辰說：“我決定不向媒體透露任何關(guān)于沈戀的相關(guān)訊息，將她暫時從這個案件中摘出去。”

刑從連很干脆問道：“為什么？”

“因為我們都不知道，沈戀究竟想做什么?！绷殖叫闹胁话灿?，卻必須保持更加平和的語氣，“利用端陽布置誣陷段萬山老師的證據(jù)鏈，刺殺司坦康，偽造段老師dna樣本和指紋，如果說這幾項可能還屬于私人恩怨范疇，那么監(jiān)聽警方對講系統(tǒng)、在鬧市下毒危害公眾生命健康安全，已經(jīng)讓這件事從簡單的刑事案件上升到非常復雜的社會事件。假設(shè)沈戀已經(jīng)強大到有能力提前做下這些布置，說明她很清楚警方終有一天可能會查到她頭上，她在準備脫身前還不忘反將我們一軍，那么問題就來了，兇手行事風格可以反應(yīng)兇手的內(nèi)心狀態(tài)，如果燒烤攤是她事情是她做的，說明她對整個社會仇恨十足，毫不留情，非常非常危險?！?

“如果是這樣，那么我們不應(yīng)該將沈戀的危險告知公眾，注意提防？”刑從連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