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的。”秘書蹬蹬蹬跑出去又很快進來。

張敏抱著手臂立在一邊，監(jiān)督他們談話。

刑從連翻看了日程本，果然，昨日司坦康的日程里原本排滿了會議，卻突然被杠掉，改成了休假。

“boss是突然提出要休假的。差不多是前天晚上七點多，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明天日程全部推掉，他重感冒了，要休假。”

“他提出請假當天來上過班嗎？有什么異常情況發(fā)生？”

“boss那天有來上班，要說異?！孟褚矝]什么啊……”秘書小姐陷入深思，“除了他離開得稍晚外，沒什么特別的。”

刑從連點了點頭，突然問道：“看你們張經(jīng)理這么緊張電腦的樣子，司坦康先生的辦公室應該是閑人免入吧？”

“是的，如果boss不在，我們都不能進來，門口還有監(jiān)控攝像頭，確實這里面涉及到的商業(yè)機密太多了?！?

“明白了?！毙虖倪B收起日程本，問，“這本我可以帶走嗎？”他說著把筆記本遞給張敏，“張經(jīng)理是否要檢查一遍，看里面有沒有涉及貴公司商業(yè)機密？”

張敏搖了搖頭，把它遞了回來，說：“不用，我公司還沒這么見不得人。”

刑從連將筆記本收入口袋，順著辦公室又轉了一圈。他突然在辦公桌上的小書立前停住，用手一撥，一本繪有周瑞制藥logo的活頁筆記本順著倒了出來。

他用手指按住筆記本，問秘書小姐：“這本筆記本是你們boss專用的嗎，我看和你的本子封皮一樣?！?

秘書小姐湊了過來，說：“是的，這都是公司統(tǒng)一配發(fā)的?！?

刑從連看著張經(jīng)理，將本子隨手翻了一遍，看了眼內(nèi)頁的小女孩照片，不動聲色地把它插了回去。

他又象征性地環(huán)視了幾遍辦公室，最后笑著對辦公室內(nèi)兩人說：“我看完了?！?

“刑隊長效率果然很高。”

“哪里哪里，都說了是例行公事，只是張經(jīng)理一直不放心而已?！彼f著走到門口，“司先生那本筆記本我很有興趣，里面內(nèi)容如果張總覺得不方便我可以不拿，但外殼可以帶走嗎？”

……

林辰坐在病床上，聽見刑從連這番話，非常意外。

“發(fā)現(xiàn)什么了？”他問。

刑從連過了一段時間，似乎走到了無人地帶，這才回答：“那個女人很厲害啊?！?

“老大，你不能因為自己搞同性戀了就畏女癥了??！”王朝這么說道。

然后林辰就聽見例行的抽頭皮和嗷的慘叫聲，接著是車門打開關閉的聲音。

他平靜地撕開手邊的葡萄皮，等待兩人結束戰(zhàn)爭。

最后，刑從連的聲音響起：“你見過公關部門經(jīng)理比你張龍哥哥還能打嗎？”

“這么厲害？”

林辰也不知囂張的張龍同志何時成為能打的標桿，不過刑從連補充了一句：“那小子其實是個慫蛋?！?

“我不太理解。”林辰說。

“那位張經(jīng)理的反應太敏捷了，從她的身形和神態(tài)都表明，這是個練家子。”刑從連說。

“老大你懷疑，這個可怕的女人就是殺死司坦康博士的兇手？”

“我可沒這么說，不過我記得，大型制藥公司都會設有全球安保部門，王朝……”

刑從連話音未落，王朝就說：“張敏，2001-2016歷任周瑞制藥安保部門職員、副主管、主管……”

“所以這是專門找安保部門老大來對付我們警方嘛，搞公關的怎么總這么不安于本職工作?！毙虖倪B笑道，“周瑞制藥到底在害怕什么呢……”

“老大你能別笑得這么陰森嗎?！?

“司坦康的電腦能進去了嗎？”

“我剛設定了自動開機，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自動打開了吧?！蓖醭D了頓，有些膽怯地道，“老大，你說要查什么？”

“只查這臺電腦的使用記錄，在司坦康死亡前三到五天內(nèi)，有什么異常郵件和外接設備使用記錄？”

“哎呦老大你會用外接設備這個詞了真不容易??！”王朝再次作死嘲諷道。

林辰把剝好的葡萄塞進嘴里，在王朝被打之前救了少年人一命：“有什么發(fā)現(xiàn)嗎？”他問。

“沒有?！?

“什么意思？”刑從連的手還是

“老大，沒有任何異常郵件和外接設備使用記錄?！蓖醭f。

林辰非常意外，雖然他們先前誰都沒有說過，但每個人心中都在猜測，司坦康之所以被殺，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竊取公司相關資料后準備交給某方相關人士，畢竟電影里總是這么演的。但現(xiàn)在，司坦康居然沒有利用自己的辦公室電腦竊取過任何資料，讓人一時間理解不了。

通訊頻道里陷入沉默，最后，還是王朝開口：“也有可能，司坦康用的是實驗室電腦，關鍵資料不在這里？”

“我們是不是要換種思路？”王朝道，“說不定司坦康先生是位忠心耿耿人士，是被叛徒所殺，三國殺！”

“少沒事亂猜。”刑從連怒道，沉思片刻后，他反問，“司坦康前天晚上離開辦公室后，究竟是誰進過他辦公室，那個人開了電腦做了什么？”

“誰我不能告訴你?！绷殖铰犚姸溊飩鞒鐾醭朗砥穆曇簦倌耆苏f，“因為那段時間公司攝像頭全失效了你說巧不巧。”

“第二個問題答案？”

“從司坦康前天晚上關機離開，到他被謀殺那天早上，只有在前天2103分時有一次開機記錄，額，那位大哥或者大姐和我們做了一件一樣的事情，檢查過外接設備使用情況?！?

“所以說……”刑從連拖長調子。

“有人也懷疑司坦康偷了公司資料？”王朝不可思議道。

“小王同志啊……”刑從連說。

“干毛！”

“我們要感謝計算機，改變?nèi)祟惿畎　毙虖倪B得意地說。

“可是，你要怎么確定最后操作電腦的人是誰？”王朝問。

“鼠標上會留下指紋啊?！毙虖倪B說。

“有指紋有什么用，你又沒有比對對象?！蓖醭f。

林辰心念電轉：“你把張敏的指紋弄了出來……日程本？”

“哎，你怎么這么聰明。”刑從連很欣慰地說。

王朝已經(jīng)無話可說。

林辰繼續(xù)著剛才第一個問題：“你剛才突然結束搜查是為什么，司坦康本人的筆記本又出了什么問題？”

“司坦康的筆記本是活頁的羅圈本?！?

“嗯……”

“他又是左撇子，左撇子嘛，因為羅圈本寫著難受，更容易習慣從一本本子的最后一頁、從左至右開始寫?！?

林辰覺得非常驚奇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有人動過司坦康的筆記本，卻把紙裝錯了？”

“感謝左撇子啊，死后還能留下了那么多證據(jù)。”刑從連話鋒一轉，很認真地對他說，“林顧問，預約的體檢時間應該開始了吧。”

“嗯，我正在穿鞋?！?

“我等下要去警局送物證，真的要過一會兒才能來陪你?！?

“沒關系，這點小事，你都念叨幾次了?！?

“不不，對我而可不是小事，體檢通過的證明很重要……”刑從連將尾音輕輕勾起，著重了“通過”二字。

林辰笑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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