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他這么說,刑從連愣了愣,忍不住笑了起來:“林顧問這話,我怎么聽著味道不太對?。俊?
“刑隊長想多了。”他說。
刑從連于是湊近他,悄聲道:“你說,現(xiàn)在那間急診室里,會不會正在密謀怎么把李景天從‘輕傷’處理成‘重傷’,我們是不是落入什么人的炒作圈套里?”
“是有這種可能,如果李景天他們是為了炒作事件,倒是有可能為了阻止警方調(diào)查,把我們作為必須針對的對象?!彼f到這里,自己卻搖了搖頭,“老實講,這種做法很愚蠢,警方可能會畏懼輿論,但如果警方執(zhí)意調(diào)查,這又哪里是輿論能夠阻止的?事實上,從李景天被割喉開始,我一直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,倒不是說落入圈套的感覺,而是覺得……”他說到這里,終于停住,其他真不是一個太喜歡在辦案過程中分析個人情緒的人,可現(xiàn)在的感覺,真是非常怪異,“我覺得,很悶……”他說。
刑從連砸了砸嘴,說:“聽你說‘悶’倒是個很新鮮的詞啊,但你的感覺一直很準(zhǔn)啊,就是不知道,這到底是怎樣的悶???”
“我也不知道?!彼麚u頭道,無法形容這種奇怪的感覺,只能說,“不過判斷是不是炒作,那只能看李景天情況究竟如何?!?
想起舞臺上的鮮血,他最終還是說,“其實,按照李景天在現(xiàn)場的出血量來判斷,很難說沒有傷及頸動脈,那么,他能夠搶救回來的可能性并不大?!?
“林顧問的意思是,如果李景天是被蒙著白布推出來,那我們就必須承認(rèn)自己心思太多總把人想太壞;但如果,李景天是露著臉被推出來,并一副剛從死亡線上被搶救回來的樣子,我們就要考慮他自導(dǎo)自演的可能性了……這有些殘酷啊?!?
“這種非a既b的選擇,雖然很殘酷,但如果出現(xiàn)c,則更令人頭疼,所以希望還是不要出現(xiàn)第三種可能性為好?!彼f。
其實林辰也并不知道,為什么他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。
也就是在他說完那句“不希望”的后兩分鐘,刑從連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。
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上“張小籠”三字,知道終于到了選項自己給出答案的時間。
刑從連按下公放,讓他一起來聽。
“刑隊,李景天出來啦!”
女孩聲音興奮,并透過公放傳出,那樣輕甜的聲音,被四周喧鬧的車流聲沖撞著,然后變得非常虛無縹緲起來。
果然,還是b選項?
刑從連問:“李景天情況怎么樣,意識還清醒嗎,醫(yī)生怎么說?”
張小籠說:“清楚啊,怎么會不清楚?”
“剛做完手術(shù)?”
“你一定不會相信呢刑隊,李景天居然自己走了出來??!”
……
市立醫(yī)院,三號急診室外走廊。
張小籠舉著手機,不可思議地盯著急診室門口站著的那個人。
李景天臉色蒼白,緩身而立,他脖頸上纏著厚厚的紗布,在環(huán)視四周后,他緩緩鞠躬,像是為了感謝粉絲的支持。
見此情景,周圍的少女粉絲們開始尖叫和拼命鼓掌,仿佛是劫后余生的慶祝。
李景天臉上滿是感激,他眼眶有些濕潤,卻依舊沒有說話。
他t恤上滿是血跡,甚至連褲子上都是血。
可很奇怪的是,被割喉誒,失血過多誒,t恤都被染紅的這種出血量誒,為什么李景天還能站著?
就在這時,她聽見話筒里傳來林顧問的聲音。
“悄悄拍個照片給我。”林顧問這么說。
張小籠見狀,于是踮起腳尖,舉高手機,咔擦一聲,她趕忙縮回手,然后被身邊人瞪了一眼。
照片很快傳了過去。
電話那頭,林顧問的聲音都變得猶疑起來:“確實是走出來了。”
“這算是選項c嗎?”刑隊長問。
張小籠有些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,可就算是她,心中也充滿了疑問。
為什么有人沖上舞臺殺人,卻還能讓對方活著走出急診室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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