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平深吸口氣,一甩衣袖,轉(zhuǎn)身想走,背后卻又傳來青年陰魂不散的聲音。
“我剛才試著理解了一下陳管家的意思,也替您多想了一下,陳家若想在董事會上成功‘彈劾’校長,需要首先拿到董事會過半數(shù)以上席位,折合人民幣,大概要兩百六十億,但您也知道,永川大學(xué)的絕對控股權(quán),一直在那家人手上,所以,就算陳家出得起這些錢,也不知那家人愿意不愿意賣……”
青年翹著腿,單手支頷,語氣頗為憂慮,蘇老先生忍不住笑出了聲,然后打了個嗝,嗯,碳酸飲料味的。
“你!”
陳平猛地回頭,這才意識到,那細(xì)長高腳杯里裝得,竟然是可樂,可樂……
眼前的一老一少,根本從一開始就在逗他玩!
“你給我等著!”
被人指著額頭,青年并不動怒,他抿了口杯中的液體,微笑頷首,也不說好,只說:“再會啊?!?
陳平胸口很疼,毅然轉(zhuǎn)身就走,只怕再呆下去,要被氣到心臟病復(fù)發(fā)。
望著管家大人和副校長遠(yuǎn)去的背影,蘇老先生放下杯子,板起臉,轉(zhuǎn)頭教育身旁的青年:“你這個兔崽子,不及林辰半分孝順,我60大壽你都不想著回來看看!”
“那是當(dāng)然?!鼻嗄攴词切α耍e起酒杯,與蘇老先生輕輕碰了下杯:“不僅是孝順,比惹麻煩的本事,我也是從來都比不過他的?!?
這下,換專門氣人的蘇老先生,捧著胸口生氣了。
———
在同一片校園里的林先生,暫時還不知道,自己剛被人黑了一把。
他剛和刑隊長拜訪完女生宿舍,出門時,他手里多了幾本舊書。
刑隊長揉著耳朵,女生大概是世界上最愛說話的生物,再加一個分貝超強的宿管阿姨,他只覺得一陣頭暈耳鳴,回想方才女生們說得話,又實在太多太雜,令人幾乎理不出頭緒來。
“有什么收獲嗎?”他想了想,只能問林辰。
林辰聞,將一本脊背破爛的書籍,塞到了他的手上。
刑從連愣了愣,低頭看封面,發(fā)現(xiàn)那是一本《離散數(shù)學(xué)》,書的版本并不老,之所以破爛,大約是被翻看了太多次,想到這里,他翻開書,發(fā)現(xiàn)書籍扉頁上,寫著一個名字。
“許……豪真?”刑從連念著這名字,似乎覺得,很是耳熟。
可未等他回憶起這個名字,肩膀便被重重拍了一下,身后傳來付教授嚴(yán)肅的聲音:“老刑這是你惦記上我們小師妹了?”
刑從連這才想起,許豪真便是出現(xiàn)在林辰同學(xué)聚會中的那個女孩,他回過頭,只見付教授一臉還未睡醒的模樣,大概是剛被電話吵醒,表情還是很不情愿。
“為什么你們小師妹的書,會出現(xiàn)在死者床上?”
“什么死者?”付郝揉了揉臉,以為自己幻聽。
“學(xué)校里,出了點事?!绷殖嚼「逗拢喢鞫笠叵蛩v述了清晨發(fā)生的詭異案件。
付郝邊聽,嘴巴邊越張越大,他也是沒想到,在他睡夢中,校內(nèi)竟有如此多大事發(fā)生。
“所以……王詩詩的床上,發(fā)現(xiàn)了許豪真的書,這說明她們兩個認(rèn)識?”付郝的目光落在刑從連手中,他想了想,不可思議地看向林辰,“師兄……你不是一早就覺得許師妹有問題,到底是為什么?”
“一開始,我只是覺得她有些奇怪。”
“為什么呀,就因為人家很仰慕你,想和你見面?”
“不,是因為她的指甲油。”
“指甲油怎么了?”
“什么情況下,一個女孩會選擇涂她并不適合的指甲油?”
“你認(rèn)為人家不適合,但人家實際上很喜歡呢?”付郝忍不住反駁道。
林辰回憶著與許豪真握手時,女生刻意縮回的指尖,搖了搖頭,“她知道自己不適合,并且不喜歡,而且很在意?!?
“她只是在試顏色?”
“試顏色需要試十指?”
“那是有人強迫她涂的?”
“我讓你涂指甲油才算得上強迫?!?
林辰的語氣淡淡地,付郝趕忙縮起了十指,“那就是誰給她挑的,或者誰想讓她涂的,她不好意思拒絕啊,比如,師兄你要借你的襯衣給我穿我一定不好意思拒絕啊……不過師兄你為什么要糾結(jié)這個指甲油的問題呢,感覺有點鉆牛角尖啊……”
付郝開口,便收不住話匣子,聽聞此,林辰的眼皮倏忽抬起,仿佛想到了什么關(guān)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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