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他的榮幸。”刑從連說著,掏出手機,再次撥通了技術(shù)宅的電話。
王朝很郁悶,真的很郁悶。
“你查一下,到現(xiàn)在為止一年之內(nèi),宏景高速上發(fā)生了多少起車禍?!毙虖倪B的聲音從手機內(nèi)傳來,王朝本就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,聽到這話,他覺得心更加累,“頭,你造嗎,就算一天3起車禍,一年內(nèi)這條高速上就要發(fā)生上千起車禍啦。”
“你安靜點,聽我說?!毙虖倪B盤腿坐起,“首先,排除其中沒有任何人員傷亡的事故?!?
“嗯……”
“然后,過濾一遍傷亡人士名單,看看里面是否有楓景學(xué)校的學(xué)生或者老師。”
“誒,頭,調(diào)數(shù)據(jù)和排查需要時間,你要稍等我下的?!?
“我知道,最后,你還要再過濾一遍所有車禍傷亡人士家屬名單,看看家屬里是否有15-18周歲少年,如果有,看看他們中,是否有楓景學(xué)校的學(xué)生?!?
“哦哦,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不過我在高速上啦,無線信號不是很好,你要多等一會?!?
話筒里傳出了刑從連敏銳察覺到一些異常:“你沒有跟老彭他們的車嗎?”
“沒有啊,彭老大好像已經(jīng)快到劫持人質(zhì)的現(xiàn)場了,剛楊經(jīng)理說反正他回去也沒事,就借了輛車送我過去……”王朝隨口匯報完,就掛了電話。
刑從連將手機移下耳旁,眉頭輕蹙,沒有說話。
“怎么了?”林辰問。
“我忽然想起,其實綁匪還送了我們一則線索?!?
“嗯?”
“一塊車載平板電腦。”
其實最早時候,那名少年,就以無比崎嶇的手段,將一塊車載平板送到警方手上。但王朝已經(jīng)仔細查過,除了gps所記錄下的行駛路線詭異外,這款車載平板電腦里,并沒有任何異常信息。
“你不是曾經(jīng)說,這塊平板,經(jīng)過了人力所不能完成的復(fù)雜詭異路線?”
刑從連與他對望一眼,突然揉了揉頭上的板寸,跳下車:“一個人的力量,當(dāng)然沒有辦法完成這件事,其實很簡單,導(dǎo)航是根據(jù)高速公路計算路線,但他卻可以跳下高速超近路,然后他只需要將這款平板傳遞給什么人,然后由那個人傳遞給下一人,幾次傳遞后,路線當(dāng)然會變得詭異莫測?!?
“有人在幫他?!绷殖阶鹕韥?,卻沒有動。
你究竟想做什么,而你又究竟用什么理由,說服了這些人,一起來幫助你呢?
———
刑從連再次將車開上了高速,這次不用趕路,他純粹是以踏青的姿態(tài)慢悠悠開車。
該流逝的時間還是會一分一秒過去,離約定的九十分鐘,又近了許多,在時間的洪流面前,再多的努力和思索,總顯得杯水車薪。
春風(fēng)和著青草香氣,令人的身心不合時宜地放松下來,窗外是比人還高的蘆葦,那名少年,說不定正躲在其中的某一片草里,正和孩子們在一起玩游戲,然而或許下一刻,狙擊手的子彈就會擊穿他的頭顱。
因為沒有答案,就沒有大團圓結(jié)局。
前方的路面被太陽曬出明亮的光澤,好像凃了一層薄蠟,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故,車流速度漸漸變緩,不遠處的車尾都亮起了紅燈,刑從連不時剎車躲避碰擦,卻最終停了下。
就在他停車的剎那,前方車流又忽然動了起來。
他正前方停著一輛黑色別克,黑別車克剛要起步,右側(cè)車道的大客車猛然加塞過,瞬間別過了小半個車頭。
本就等得有些焦躁的別克車司機,遇見加塞,一怒之下猛踩油門,不愿相讓。
誰知客車司機也不肯停,砰一聲巨響,別克車與大巴結(jié)結(jié)實實撞在了一起。
因為車型差距太大,別克車撞扁了小半個頭,擋風(fēng)玻璃全碎,客車上的乘客突遭車禍,全被嚇得目瞪口呆。
見此情形,客車司機立馬打開車門跳下車來,一腳踹在別克車的車頭的:“艸,你不要命老子還要命,老子車上一車人,你想找死是不是!”
火爆的客車司機邊罵著還嫌不夠,他見別克車司機像是被卡在了駕駛室里,便用勁踹了腳車門,像是要把這門夯實了。
就在這時,憤怒的客車司機突然感到脖子里一緊,瞬時被掀翻再地,他剛想爬起,卻背上一疼,被人死死按在地上。
刑從連松開膝蓋,按住客車司機雙手,取出手銬將人拷住,動作如行云流水,果決迅速。
他站起身,回到別克車邊,駕駛室里氣囊盡數(shù)彈出,司機被卡得動彈不得。
林辰正敲著車窗,似乎在詢問司機車身體受傷情況。
就在這是,逆向車道上突然傳來警笛鳴響聲音,刑從連回望過去,盯著遠處而來的閃爍警燈,皺起了眉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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