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素被驚醒了,嘟囔了一句。
何故這才如夢初醒,氣息繚亂地說:“素素,沒事,你繼續(xù)睡吧。”
素素坐了起來:“哥哥,你怎么了?看起來很緊張。”
“沒事,我就是去吃了點飯,你餓嗎?”
“不餓,困?!?
“那就睡吧?!焙喂书]上了眼睛,在黑暗中用力換了一口氣,才將情緒慢慢平復(fù)下去。
第二天,素素起得特別早,餓醒了,這么早酒店還沒有早餐,何故就打算下去給她買點。
他剛打開門,隔壁的門也跟著打開了,宋居寒走了出來,盡管面頰帶傷、一臉倦容,但也揚(yáng)起了笑容:“去跑步嗎?”
“去給素素買早餐?!焙喂识紤岩伤尉雍琴N著門在聽聲音。
“我跟你一起去?!?
“你出去是想被圍起來嗎。”
宋居寒從兜里掏出口罩和帽子,熟練地偽裝了起來:“這么早,街上人少,走吧。”
何故懶得和他扯皮,自顧自地下樓了。
六點多鐘的京城,街上行人和車輛都很少,沒有了平日里擁堵的浮躁,給人以肅清的暢快。
宋居寒伸了伸胳膊:“我有一段時間沒有晨跑了?!?
何故沒有說話,他在找早餐店。
“那里有一家?!?
何故果然看到前方有一家餛飩店,竟正是宋居寒最喜歡的蟹黃小餛飩的連鎖店。他猶豫了一下。
宋居寒拉起了他的手:“好巧,居然是這家店,我們……”
何故甩開了他的手,自顧自地走了進(jìn)去,點了幾樣餛飩、小菜和豆?jié){。
宋居寒聽到何故點了蟹黃的,眼里止不住地全是笑意。
回去的路上,宋居寒露出有些落寞的笑容:“以前我收工晚了,你來看我,一定會從樓下打包上來。”
何故也想起了那些年月。那時候他手機(jī)一沒電就緊張,去哪兒都要帶著充電寶,就為了不錯過宋居寒的任何一個電話,只要宋居寒想見他,不管他手頭有多么緊要的事,能推則推,宋居寒就是他的生命中全部的樂趣、生活的絕對重心,他卑微地、虔誠地愛著宋居寒,小心翼翼地維護(hù)著那走鋼絲一般微妙地關(guān)系。
現(xiàn)在想來,他真的是入魔了吧。可惜直到現(xiàn)在,不,也許一輩子,他都不能徹底擺脫那心魔。
“小心!”
何故半身傾斜,被宋居寒用力攬進(jìn)了懷里,他如夢初醒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眼前就是個打開的井蓋,旁邊豎著個維修的標(biāo)志,而他竟渾然不覺地往前跨。
宋居寒盯著他:“你怎么了?再往前就要掉進(jìn)去了?!?
何故推開他,整了整情緒,淡定地說:“我早看到了?!?
宋居寒再次想幫何故提早餐,何故還是拒絕了。
回到酒店,素素已經(jīng)醒了。小姑娘自己扎了個利落的馬尾,穿著小松給買來的湖藍(lán)色連衣裙,臉蛋水嫩的如同盈滿晨露的花兒,昨日因受到驚醒而產(chǎn)生的萎靡一掃而去,她看上去朝氣逼人。
“哥哥。”素素開心地叫了一聲,然后目光落到了宋居寒身上,克制地抿了抿唇,小聲說,“寒哥哥?!?
宋居寒笑道:“餓了吧,快來吃飯吧?!?
素素以詢問地眼神看了何故一眼,何故淡道:“來吃飯吧?!?
素素麻溜地跑過去,湊到了宋居寒旁邊,見何故沒有反應(yīng),就一屁股坐下了。
何故沒有在意,遞給她餛飩面,自己也吃了起來。
宋居寒給素素夾了幾顆蟹黃小餛飩:“嘗嘗這個,我和你哥哥都很愛吃?!?
“這個店申城也有的,我也愛吃。”素素一邊吃,一邊偷偷打量倆人。
何故道:“專心吃飯,吃完飯收拾收拾,我們?nèi)ド瓿恰!?
素素頓時心有余悸的樣子:“可是,我們?nèi)C(jī)場……”
“沒事,我們做私人飛機(jī),不會有人打擾的?!?
素素眼睛放光:“私人飛機(jī)?電視上那種嗎?”
“嗯。”
“有、有大電視、有吧臺、有沙發(fā)、有臥室那種嗎。”
宋居寒點頭:“有。”
素素興奮地叫了一聲:“我可以拍照嗎?”
何故呵斥道:“不行,老實吃飯?!?
素素頓時蔫兒了。
宋居寒笑道:“可以,但是不可以說是誰的飛機(jī)?!?
素素猛點頭。
宋居寒揉了揉她的腦袋:“素素穿這條裙子真漂亮,這是還沒上市的新款,到下個月之前,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穿,喜歡嗎?”
“喜歡!好漂亮!”
“那寒哥哥對你好不好?”宋居寒的笑容極具蠱惑力。
“好?!彼厮啬樀巴t,簡直有些陶醉。
“那就好?!彼尉雍Φ乜粗喂省?
何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低頭繼續(xù)吃飯。
宋居寒失望得眼角都垂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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