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(jié),滿園春色。
司馬笑陪著母親,坐在園子里賞花。隨著他在族中地位水漲船高,他的母親林氏,日子也好過了許多。
“哎,你忙就不要陪我了?!崩咸钸吨骸拔椰F(xiàn)在過得也好,日子沒什么煩愁的地方,小雨陪著我就夠了?!?
“難得回來嘛,這些年一直在外頭,也沒空服侍過母親。”司馬笑恭聲道,平日里的嬉皮笑臉一掃而空,只剩下溫暖柔和的笑容。
“我骨頭硬朗著呢?!崩咸焐想m然如此說,但心里還是高興的:“今天天氣不錯,花也開得好,小雨,去拿壺酒來,我自個喝點(diǎn)?!?
一旁服侍的小丫頭連忙應(yīng)是,轉(zhuǎn)身進(jìn)去拿酒。
司馬笑沒有阻止,他幼年的時候,母親為了拉扯他長大,積了寒毒,經(jīng)常需要飲酒暖身活氣血??粗赣H蒼老的容顏,司馬笑心中微酸,替母親掖了掖膝蓋上的毯子:“料峭春寒,這春天寒氣重,母親還是要多加注意些。”
對于兒子的關(guān)心,老太太心中還是很受用的。
她忽然道:“聽說最近好幾房都來找你了?”
“是,兒子行情見漲?!彼抉R笑對母親也不隱瞞,坦然道。
老太太坐直身體,臉色也變得鄭重起來:“你從小就有主見,性子也倔。你的事,我不想過問。不過笑兒,當(dāng)年我們娘倆確實(shí)受了些委屈,但是過去的事,就讓它過去吧?!?
司馬笑柔聲道:“母親這話說得,天底下寫不出兩個司馬,我哪真會和他們尋死覓活的。再說,兒子以后掌管族內(nèi),也要幫手。”
“是這個理,是這個理?!崩咸B連點(diǎn)頭,她旋即覺得自己的話也有些沒厘頭,自打趣道:“你看咱娘倆,好像你已經(jīng)當(dāng)上家主一樣?!?
恰在此時,小雨送上酒水,司馬笑替老太太斟上,平靜道:“兒子想當(dāng),自然就能當(dāng)上?!?
老太太聽到這句話,卻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兒子。雖然兒子看上去和前兩年沒有什么變化,雖然還是溫和如故的笑容,但是那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深處,卻多了一層永遠(yuǎn)猜不透的薄薄紗霧,那是這些年的苦難磨礪出來的。
她心中驕傲至極,展顏笑道:“這才是我兒!”
老太太喝上一口,揮了揮手:“走吧走吧,我喝一會,就歇去了?!?
“那兒子先去忙了?!彼抉R笑告別老太太。
走出院子,滿臉的微笑驟然消失不見,目光一片森寒。
“一房二房派人來求情了?!鼻镏溃骸八麄冎笆艽欤@次集結(jié)了所有的力量,進(jìn)攻了蝎虎谷?!?
司馬笑恢復(fù)玩世不恭的模樣,笑嘻嘻地問:“戰(zhàn)果如何?”
“他們遇到一位準(zhǔn)拳圣?!鼻镏沉艘谎厶铺?,淡淡道:“幾乎全軍覆滅?!?
“沒想到蝎虎座竟然還有如此可怕的強(qiáng)者!”司馬笑一臉訝然。
秋之君見怪不怪,一位準(zhǔn)拳圣隱居在蝎虎谷的情報(bào)他見過,他看著司馬笑:“他們?yōu)槭裁催M(jìn)攻蝎虎谷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司馬笑攤手滿臉無賴,但是終是抵不過師兄鋒利如劍的目光,打了個哈哈:“我聽說蝎虎谷有個大美人,我那幾位表哥素來風(fēng)流,說不定正好被他們偶遇到了呢。萬一這位拳圣和大美人有點(diǎn)什么關(guān)系,哎,他們的運(yùn)氣真是糟糕?!?
秋之君終于明白,他很清楚以師弟的個性,一環(huán)扣一環(huán),必有殺招,原來真正的殺招在這里。
什么偶遇,什么萬一,只怕都對是師弟的手筆。
一房二房完了。
師弟的個性,絕對不會給他們喘息之機(jī)。被師弟盯上的獵物,從來沒有能活下來的,除了
想到剛剛收到的情報(bào),秋之君忽然覺得心情不錯,蒼白的臉龐多了一份笑意。
“對了,鄔鐵羽和懷白華死了。”
司馬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:“哪一位高手出的手?”
“殺死鄔鐵羽的武者叫鶴,殺死懷白華的叫凌旭。”
秋之君饒有興趣地盯著師弟的臉龐。
司馬笑臉上一怔,下意識地問:“唐天的人?”
“不錯!”秋之君嘴角浮起一抹笑意。
看到師兄的笑容,司馬笑有些惱怒,冷哼一聲:“我要看具體的情報(bào)!”
司馬笑面色凝重,他看完手中的情報(bào),鶴與鄔鐵羽一戰(zhàn)的經(jīng)過,非常詳細(xì),而凌旭和懷白華之間的戰(zhàn)斗,卻沒有任何細(xì)節(jié)。
鶴并不是偷襲,而是正面邀從而擊殺鄔鐵羽。
鄔鐵羽雖然實(shí)力不錯,但是在司馬笑眼中,算不得真正的高手。他如果想殺鄔鐵羽,容易得很,司馬家的那些長老,個個實(shí)力深不可測。
但是,竟然被人挑戰(zhàn)的時候正面擊殺。
鶴,這個陌生的名字,司馬笑對它的印象廖廖,只知道是唐天的手下,出身于一個小門派。
凌旭的印象,就更少了。
“鶴手上的劍,沒有出鞘?!鼻镏嫔嗄仄饋恚骸暗羌墑e絕不遜色于地濤熊,我已經(jīng)查過,天鶴座沒有這樣的秘寶。但是,有人查到,鶴派的祖師腰上的佩劍,和鶴手上的那把劍,極為相似。凌旭的信息太少,只知道他修煉的是槍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