鶴公子她見過多次,以前也瀟灑溫文,但是眉宇間卻始終有股郁郁之氣,如今眉頭舒展,神色平和,眸子深邃得就像星辰。
就像畫里走出來的人一樣。
云朵腦海中浮起這句話,等她反應(yīng)過來,臉?biāo)⒌赝t。
鶴不知云朵的想法,不知為何,他想到唐天。那家伙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,他搖頭失笑。
自己終于沒有拖后腿太多。
一直以來,唐天都給他巨大的壓力,那家伙令人瞠目結(jié)舌的進步速度,讓鶴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無形壓力。在鶴派諸弟子之中,他一騎絕塵,拉開其他人不知道多少。
而遇到唐天他們,他終于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。凌旭那個瘋子的實力不遜色于他,進步速度亦是驚人。而唐天這個怪胎,進步更是匪夷所思,令人瞠目結(jié)舌。
這都讓內(nèi)心驕傲的鶴,感受到極大的壓力。
直到今天的突破,這股壓力才消失。
搖頭失笑自嘲兩句,鶴心底卻驀地升起一股豪氣。
他望著天邊的微光,感受著清晨將至,旭日即將躍出地面,草木萬物即將渴望著陽光降臨。
手中的鶴劍嗡聲輕顫,它仿佛感受到鶴心中的戰(zhàn)意,興奮而戰(zhàn)栗。
他忽然回頭,微笑道:“小朵兒,你一定知道鄔鐵羽在哪吧。”
云朵一怔,神情大變。
凌旭瞥了一眼沙丘,剛才那道直飛天幕的光芒,他恰巧看到。
那家伙突破了!
他收回目光,重新開始修煉,他可懶得理會,今天的修煉任務(wù)還沒有完成。他催動火烈鳥,打算挑一塊遠一點的地方,來練習(xí)槍法。
不知道為什么,這些天,那首古怪的歌謠和一些銀色的身影,總是出現(xiàn)在他的夢境里。
各種不同的沖刺!
夢境中的銀色身影,就像在不斷地操練一般。
每當(dāng)這個時候,熟悉而陌生的感覺,總會從凌旭心底浮起。凌旭拼命地告誡自己,這是夢境,可是那種感覺卻是如此清晰,如此真實。
肯定是羊角風(fēng)鈴搞的鬼。
以前的時候,從來沒有出現(xiàn)過如此狀況。凌旭好幾次都想把羊角風(fēng)鈴摘掉,但是他還是沒有付諸行動。
老師也會有他的羊角風(fēng)鈴吧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啊
想到老師,凌旭便打消了這個念頭。前兩天,看到唐一率隊狂奔揮出的那一刀,凌旭怔住了。槍,天生屬于戰(zhàn)場的武器,哪怕是他的槍尖海,也有大量這樣的招式。
那一刀,讓凌旭熱血賁張,戰(zhàn)意一下子點燃。
夢境中的那些銀色身影,也經(jīng)常會出現(xiàn)類似的槍技。不過,那些銀霜騎哪怕孤身單騎,銀槍揮灑間,氣勢亦勝唐一。狂野而冷酷的殺戮之氣,自然揮灑。
好幾次,凌旭修煉走神的時候,下意識地模仿夢境中的銀霜騎。
直到今天,那個念頭再無也法遏制。
或許,自己試試這些出現(xiàn)在夢境中的槍技?
猶豫了很久,凌旭終于打算試試,不過,他不想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催動火烈鳥,走了好幾里地,才停下來。他選擇了一個和鶴相反的方向,這里距離寨子數(shù)里。寨子里有唐一駐守,他相當(dāng)放心,一旦有事,數(shù)里之地,對他而,眨眼即至。
既然打算模仿夢境中的銀霜騎,他便拋棄其他雜念,專注地回憶起夢境銀霜騎的那些招式。
有些招式,他很熟悉。
但是半個時辰過去,他竟然沒有半點進展。夢境里銀霜騎的槍法和自己的槍尖海,極其相似,只有一點細(xì)微的差別。但這一點細(xì)微的差別,卻讓凌旭感覺異常的別扭。
有的時候明知道這一槍需要偏轉(zhuǎn)一分,但是槍尖卻硬生生回到原來的軌跡。
練習(xí)了十多年的槍尖海已經(jīng)深入他骨髓,想要改變,極其困難。
看來真的是只是個夢!
凌旭試了一個時辰,還是不得其法,他不得不搖頭。他的修煉計劃排得滿滿,可沒有時間這么浪費下去。
忽然,凌旭的眼角余光注意到羊角風(fēng)鈴無聲輕顫,仿佛有股無形之力吸引,微微向一方偏轉(zhuǎn)。
凌旭的眼睛倏地瞇起來,有人!
凌旭緩緩催動火烈鳥。
躲在暗處的敵人聽到鳥步聲,以為凌旭只不過要再來一次沖刺,當(dāng)他意識到蹄聲沒有停止,反而加速朝他逼近時,臉色大變。
不好!
被發(fā)現(xiàn)了!
轟!
他面前的沙丘陡然炸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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