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場一片死寂。
無論是周圍看熱鬧的群眾、岑宣、負(fù)責(zé)報名的工作人員,還是賽雷,全都張大嘴巴,呆呆地看著飛揚的塵土中那個模糊不清卻又不可一世的藍(lán)色背影。
他們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“請問,通過了嗎?”
低沉的聲音,透過彌漫的塵土,全場可聞。
工作人員如夢初醒,他們連忙轉(zhuǎn)過臉,看著一旁的計時器,臉上如同見鬼一般,17.6秒!
怎么怎么可能
那家伙之前就浪費了十秒,那豈不是他只用了7.6秒?
7.6秒的時間,通過甲等初試,這是開玩笑,這一定是開玩笑吧!他們呆呆地看著計時器上的數(shù)字,一時間,精神恍惚。
“唔?有什么問題?”
低沉肅殺的聲音,仿若緩步而行的猛虎,忽然低下腳步,微微回首。
一股猙獰兇殺之意,撲面而至。
工作人員感覺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澆到尾,渾身血液幾乎凍僵,臉色刷地蒼白如紙。還是為首的老者最有經(jīng)驗,對方流露出的殺意,兇悍無比。而他們剛才的行為,已經(jīng)為他們?nèi)莵砺闊H羰巧杂羞t疑,只怕
老者強自按捺狂跳的心臟,帶著顫音連忙道:“沒問題沒問題!通過!”
唐天眼中的血色褪去,他胸中的怒火已經(jīng)熄滅大半,他重新恢復(fù)平時的模樣。
“干得好,雷雪!”
他鼓勵雷雪。
雷雪傳過來的意念,讓唐天有點意外,雷雪似乎也變得有些不同了。
不過唐天沒有太在意,他邁開步伐。
嘩啦嘩啦。
雷雪渾身掛著的破爛帶起的聲音,此時落在眾人耳中,卻沒有人覺得可笑。沒有人再覺得雷雪是掛著無數(shù)零碎的大衣架,刺耳的嘩啦嘩啦聲,充斥著肅殺之意,讓人們不自主聯(lián)想到軍中猛將穿著鎧甲肅殺前行甲葉帶起的聲響。
緩步前行的雷雪,嘩啦嘩啦,壓抑肅殺得令人窒息。
破爛不堪的雷雪,沒有人覺得丑陋,沒有人覺得破爛,那一道道傷口、凹癟的地方,猶如百戰(zhàn)精銳渾身交錯縱橫的刀疤。
那些破爛不堪的傷痕,仿佛有著難的魔力,不自主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。
令人畏懼。
“請問,前輩的名字和機關(guān)武甲的名字?!崩险吖Ь吹溃骸鞍凑找?guī)定,前輩您將成為第99位種子選手?!?
他沒忘記自己的職責(zé),雖然他之前的行為,極有可能為他自己惹來麻煩,但是如今,一個絕對的紀(jì)錄產(chǎn)生,這反而讓他與有榮焉。
他連忙解釋:“前面98位種子選手,因為早已經(jīng)排完,所以只能暫時讓前輩屈居第99位。種子選手不用參加前面的預(yù)賽,將直接進入正賽。”
“我叫雷?!碧铺斓穆曇敉高^機關(guān)武甲擴散出來,全場可聞:“它叫雪?!?
雷雪充滿抗議的意念傳來,它對于唐天把自己的名字拆開,并且占據(jù)一半相當(dāng)不滿,而且留給它的那一半還那么女性化!
當(dāng)然,抗議直接被唐天無視了。
在一片寂靜中,唐天控制著雷雪,從老者手上拿走種子選手的憑證,然后走到賽雷身邊,一手提起呆若木雞的賽雷,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。
對唐天來說,這只是一場初試而已,他沒有太在意。
他完全不知道,這場初試,所造成的轟動,遠(yuǎn)遠(yuǎn)超乎他的想象。
當(dāng)天夜里。
甲等初試的場內(nèi),圍滿了人。一旁的工作人員,個個一臉恭敬地守在一旁。
一架銀白如雪的機關(guān)武甲,飛到終點,一名相貌英俊的青年從里面出來,他神色凝重地?fù)u頭:“不行,我做不到。”
雖然早已經(jīng)親眼見證了結(jié)果,但是青年男子親口承認(rèn),依然引起一陣騷動。
這位大漢,便是這場交流賽的第23號種子選手,來自鳳凰座的賈明威,他的機關(guān)武甲叫白鳳凰。賈明威的實力聲名遠(yuǎn)播,在整個南天四十二宿,極負(fù)盛名。
賈明威看了眼計時器上的時間,他的用時,18.3秒。
若是在平時,他一定會為這個成績而感到滿意,通過甲等初試,絕對是實力的象征。但是一想到那個名叫雷的家伙,竟然只用時7.6秒,他便無法升起半點得意。
若不是無數(shù)人見證,他甚至?xí)岩?,這個成績是作假。
7.6秒!賈明威想破腦袋,也想不出來,什么樣的機關(guān)武者配上什么樣的機關(guān)武甲,才能做到這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