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林嚇傻了,他到現(xiàn)在,也弄不清楚,為什么這些謝氏劍村的人這么悍不畏死。
忽然,遠處傳來一聲沙啞低沉的聲音。
所有人一下子安靜下來,郭林心中狂跳,難道是老祖來了?
就在此時,一名村民跌跌撞撞跑來,滿臉恐懼:“石砂獸!石砂獸來了!”
話音未落,轟隆轟隆的聲音,由遠而近,地面像篩子一樣顫抖。
還沒有等大家反應過來,便聽到轟地一聲巨響,還未完工的土墻,瞬間四分五裂。幾只個頭有如小山般的石砂獸,有如摧枯拉朽般,沖進的村子里。
石砂獸像潮水一般,令人頭皮發(fā)麻。
謝清的眼睛一下子紅了,嘶聲道:“謝家所有男人斷后!謝婉,帶著其他人,向后山撤!”
終于存在七百年的謝氏劍村,到了結(jié)束的一天嗎
謝清心中莫名悲傷,但他知道此時不是悲傷的時候,他劍指郭林,沉聲道:“你們也一起上,如果你們能活下來,饒你們不死!”
郭林臉色慘白,兩腳發(fā)白,可是謝清的劍尖指著他的喉嚨,那股逼人的寒意讓他瞬間清醒過來,他臉色變幻,一咬牙:“好!”
他心中發(fā)狠,若是這次能活下來,謝氏劍村一個都不留。
謝氏劍村,所有能拿得起劍的男人,都紅著眼睛,怒吼返身朝石砂獸潮沖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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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漫山遍野的石砂獸如同潮水般,涌進謝氏劍村,黑衣女子面具后的臉龐露出駭然之色。在她身旁,全位盲眼老人,坐在輪椅上,一位中年男子在后面推著輪椅。
老人枯瘦,眼睛雙盲,膝上放著一把老舊的二胡。
“謝村破了嗎?”老人忽然問,他的聲音沙啞干癟,十分難聽。
枇杷一個激靈,連忙回答:“土墻已經(jīng)破了,石砂獸已經(jīng)進村了?!?
“希望你的消息準確?!崩先说馈?
黑衣女子的臉色微變,一股無形的壓力,驟然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。她勉強露出笑容:“盲老放心,黑魂馬的消息絕不會出錯?!?
如果唐天看到這名黑衣女子,一定會認出來。這名少女就是他和井豪遇到的那位黑魂馬。
“聽說你找到了天琴寶庫?”老人忽然問。
黑衣女子恨恨道:“可惜遇到光明武會的人,泡湯了!”
一想起上次的遭遇,她的心情就非常糟糕。她花費了無數(shù)精力,才找到天琴寶庫的線索,沒有想到卻是便宜那兩個混蛋!
“光明武會的人?”老人淡淡道:“你想吃獨食,怪不得別人?!?
黑衣女子沉默不語,
“放心,如果真的能找到那把劍,那滴血就歸你?!崩先说溃骸澳忝妹媚苡心氵@個姐姐,命好。”
黑衣女子嬌軀一震,她的眼睛驀地睜圓,憤怒道:“你查我?”
“我為什么不查?”老人反問。
黑衣女子啞然,她緊緊地咬住嘴唇,直咬得有些發(fā)白。
“為什么要用石砂獸?”老人無視她的憤怒,徑直問道。
黑衣女子沉默片刻,方道:“石砂獸是土行星魂獸,可以在地下潛行無礙,雖然它們在地下的速度很慢。它們無法靠近的地方,就是寶劍所在的地方。”
她旋即解釋道:“幾百年的時間,寶劍周圍的泥土,會被寶劍的力量改變屬性,石砂獸無法靠近。”
“很巧妙的方法?!崩先说澚艘痪?。
黑衣女子咬著嘴唇,忽然道:“這里是郭冬的地盤。”
“我知道他?!崩先它c頭,空洞的眼眶,像一片虛無,沙啞難聽的聲音,就像在虛無中飄蕩:“火鴉劊子手。呵呵?!?
他忽然發(fā)出兩聲怪異的“呵呵”,讓黑衣女子嚇一跳。
黑衣女子不敢多說,面前這位老人,性情變化無常,可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的魔頭。而且對方還調(diào)查了她,這也令她更加忌憚。
老人忽然發(fā)出一聲輕咦。
空洞的眼眶,投向謝氏劍村的方向。黑衣女子注意到老人的異樣,也連忙順著老人的目光望了過去。她今天剛剛抵達,老人雖然沒有明說,但她聽得出來,上次的行動并不順利。
一道矯健的身影,在石砂獸之中穿梭,每一劍必然伴隨著一只石砂獸倒下。
劍聲輕鳴哪怕隔得如此之遠,亦能夠清晰無礙地聽到。
老人側(cè)耳傾聽,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,露出贊嘆之色:“真是美妙的劍吟!若是給他時間,前途不可限量?!?
“你會給他時間?”黑衣女子反問。
老人搖頭,卻是很干脆回答:“不會。”
他自顧自道:“上次遇到兩個也很出色的年輕人,這次居然沒有出現(xiàn),真是奇怪?!?
他像是感慨,又像是嘆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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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清劍出如風,劍鳴之聲,如細潮不絕于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