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顯然摔得身上很痛,他扶著自己的三輪車,想要將傾倒的車子扶起來。
但他力氣有限,試了兩次都失敗了。
陸巡車司機(jī)見他不說話,一腳踩在傾倒的三輪車上,怒聲問道:“我問你話呢,你怎么不回答?”
老者顯得很驚慌,連連鞠躬說道:“對不起,剛才是我沒注意,把您的車撞了。我賠……我賠修車錢……”
老者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去衣服袋子里掏出一個陳舊的布包,抖抖索索的打開。
皮陽陽已經(jīng)下車,來到他們附近。
他看到老者的左手在流血,顯然剛才摔那一下,手受傷了。
司機(jī)鄙夷的看著老者手上的布包,不屑的說道:“賠?你賠得起嗎?就你這破三輪,還不夠零頭!”
老者已經(jīng)打開布包,可是里面幾乎全是散票,甚至還有不少五毛的。
他拿出里面唯二的兩張老人頭,顫抖著的手遞向司機(jī),卑微的說道:“我就這么多錢,如果不夠,我……我寫個欠條,以后一定還你……”
“寫欠條?你知道這修一下要多少嗎?就你這樣,以后你就能有錢還得起?少廢話,馬上打電話讓你的家人送錢來,十萬!”
司機(jī)顯得盛氣凌人。
老者嚇得一抖,手上的布包脫手落在地上,幾十張散票頓時飛的到處都是。
“十萬?”
他如遭雷擊,臉色瞬間蒼白,差點(diǎn)倒下去。
他身上穿的衣服,十分陳舊,一件棉衣,明顯不合身,比他的身板至少大兩號,而且拉鏈都壞了,他在上面縫了幾顆紐扣,才勉強(qiáng)能穿住。
褲子上還有補(bǔ)丁,現(xiàn)在天氣這么冷了,他腳上穿的是幾乎看不到的那種解放鞋。
也不知道他是冷,還是疼,或者是緊張,站在那里瑟瑟發(fā)抖。
“怎么?拿不出,那就趕緊打電話……”
年輕人依舊不依不饒。
“我……我沒兒女,就一個老伴,現(xiàn)在在醫(yī)院。我是急著給她去送錢,所以才……才撞了您的車……”
老者幾乎哽咽出聲,眼角滾落兩顆熱淚。
“沒兒沒女?那我不管,你親戚總有吧?今天不給錢,你就別想走!”
年輕人依舊踩著三輪車,不依不饒。
皮陽陽的目光一冷,大步過去,冷然說道:“你這人怎么沒有同情心?你看他這樣子,能拿出十萬嗎?再說了,就撞那么一下,需要十萬?”
“你誰呀?你想當(dāng)好人,那好啊,你替他把錢給了!?”
司機(jī)立即盯著皮陽陽,盛氣凌人的說道。
皮陽陽沒有說話,過去直接抓住三輪車的車把手,猛然一提。
司機(jī)冷笑一聲,暗暗用力往下踩,想讓皮陽陽提不起來。
可是他做夢也想不到,皮陽陽的力氣會這么。
雖然他用力踩著,但車子還是被皮陽陽單手給提了起來。
他猝不及防,向后一個趔趄,差點(diǎn)栽倒。
這一下,他惱羞成怒,狠狠盯著皮陽陽,怒聲呵斥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皮陽陽沒有理會他,扶正車子后,彎腰去撿地上的零錢。
司機(jī)頓時大怒,沖過去就要踹皮陽陽。
“住手!”
就在這時,陸巡車后座門打開,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。
司機(jī)趕緊停下,神情一肅,低下頭去。
“讓他走吧!”
那女子又對司機(jī)說道。
司機(jī)顯然不服氣,指著車子被撞的地方說道:“佳子小姐,不能讓他走。車子被撞壞了,必須賠。要不然公子會怪罪的?!?
下車的女子,一身潔白貂皮衣,肌膚勝雪,渾身透著一種高貴氣質(zhì)。
她看了一眼車子的痕跡,蹙眉說道:“不用,這車子我來修,公子如果問起,我來解釋?!?
司機(jī)這才退后一步,準(zhǔn)備上車。
佳子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零錢,和正在撿零錢的皮陽陽,便也蹲了下來,幫著一起撿。
皮陽陽的鼻子中忽然傳來一陣淡然幽香,有些好奇的轉(zhuǎn)頭看去,正好看到佳子那張絕世容顏的俏臉。
恰好佳子也在看他,兩人四目相交,同時微微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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