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大人卻很擔(dān)心,道:“我看還是我去攻打石景山吧?我從前巡撫過九邊,打過幾次仗。”
他就算是久攻不下,京城附近這么多的衛(wèi)所,怎么也不會見死不救??稍手惺窃迫华?dú)生兒子,又是皇上的心頭寵,要是在他手里出了事,就算元家會饒他皇上也不會饒了他的。
元允中態(tài)度很堅決,道:“那位趙老伍,說不定是熟人。還是我親自去會會他。他應(yīng)該還不知道寧王的死訊?!?
眾人都很詫異。
元允中卻已大步朝外走:“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?;噬霞热蛔屛襾硖幚泶耸拢T君就應(yīng)當(dāng)全力配合才是。”
他心里暗暗嘆氣,知道項大人為什么要這么說,也能理解項大人為什么要這么做,只是心里到底還是有些意難平。
君子不立危墻之下,他現(xiàn)在有宋積云,也要為小家考慮了,以后應(yīng)該不會再讓別人有這樣兩難的選擇了。
他騎上馬,帶著他外祖父送他的幾個護(hù)衛(wèi)往石景山去。
眼角的余光一瞥,卻看見徐光增鬼鬼祟祟地躲在幾個留在這里的校尉身后,顯然是害怕跟著他去了石景山會遇到危險。
元允中冷哼一聲,沒有管他,帶人去了石景山。
石景山是附近一座比較大的山,山勢緩遲卻密林森森,很少有人會深入其中。這就讓去山林里的碧霞寺的路雖然多卻不好走。
元允中想著得盡量勸這些流民去登記造冊做良民才好,萬一逃進(jìn)了石景山的密林里去,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的時候在林中開荒自耕,等到年成不好的時候,肯定會出山作亂,到時候宛平縣的百姓遭殃,而宛平縣離京城又這么近,等同于順天府也不會安寧。
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,他剛剛接近石景山,石景山里就冒起了滾滾濃煙,還夾雜著婦孺的哭喊聲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,忙讓斥候去打聽。
很快斥候就來回話:“說是碧霞寺的僧人不讓流民進(jìn)寺,僵持了幾天之后,流民想強(qiáng)行攻寺,寺里的僧人將寺院點(diǎn)燃了,說是燒了也不會留給這些流民?!?
元允中喊了聲“糟糕”,沉著臉下令之前負(fù)責(zé)去救巡檢司之人的校尉:“你們按計劃行事?;钜娙?,死要見尸?!?
他準(zhǔn)備在這里圍截那些有可能四處流竄的流民。
眾人恭敬地應(yīng)“是”。
有的人進(jìn)入了密林,有人開始埋伏在要塞,也有人開始扎寨。
元允中覺得這些流民應(yīng)該會餓幾天之后才清楚自己的處境。
第二天,攻打下了宛平縣衙的陳指揮使帶著墎子等幾人的頭顱來見元允中:“下官幸不辱命,平定了宛平縣民變,剿殺悍匪二十八名。其余人等全都關(guān)押了起來。”
這是很大的軍功。
他還咧著嘴高興地對元允中道:“兩座糧倉都沒事。”
然后感慨:“真是一群不識字的??h衙的文書里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地寫明了兩座糧倉在哪里,甚至糧倉的鑰匙就掛在戶房的墻上,他們卻是看也沒看那些文書不說,還把衙役幾乎都?xì)⒐饬?,在大戶人家搶糧吃,根本不知道有那兩座糧倉?!?
_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