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孩子真是太乖巧貼心了。
宋積云心里暖呼呼的,使勁地揉了揉大皇子。
大皇子羞澀地把臉埋在了她身上。
宋積云問元允中:“香簪她們……”
她眼眶濕潤,都有點不敢問下去了。
元允中忙道:“他們都沒事。寧王可能不想驚動隔壁鄰居,用了蒙汗藥?!?
宋積云懸著的心立刻落了下來,還想問問具體的情況,徐光增狼狽地走了進來。
他低著頭,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敢脧元允中一下地低聲道:“元大人,宮里來人了。接大皇子回宮。”
元允中看也沒看他一眼,而是溫聲對大皇子道:“別怕。這次事發(fā)突然,對你而未必是件壞事。至少這次皇上把你安置在了乾清宮,你以后看到皇上的時候會多起來。”
他說到這里,停頓了一會兒,繼續(xù)道:“皇上也個普通人,他說話有些困難,你在他面前的時候要有耐心,等他把話說話。”
這就是在指點大皇子怎么做人了。
宋積云強壓著心中的驚訝看了元允中一眼。
元允中已牽了大皇子的手,道:“我送你回宮。”
大皇子溫順地點了點頭,和宋積云送別。
宋積云和元允中送他從后門出了宅子,上了宮中派來的馬車,邵青和另一個面目陌生的魁梧男子帶著羽林衛(wèi)的人陪大皇子離開了口袋胡同。
徐光增“撲通”一聲就跪在了元允中的面前,抱著他的大腿不放。
“元大人,您可得救救我!”他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,“我真的是做夢都沒有想到,寧王會這個時候躥到這里來的。我哥這次是保不住我了。元大人,看在我們同在景德鎮(zhèn)相識一場的份上,求您給我在皇上面前說句話吧。別的我也不敢想,只求能保住一條性命,以后能茍延殘喘了此余生足以?!?
元允中卻冷冷地道:“你來口袋胡同的時候,宮里應(yīng)該有所交待吧?你剛才到哪里去了?”
若是按宮里的要求當(dāng)值了,不可能讓寧王的人溜進來。
徐光增不敢隱瞞,可還是習(xí)慣性地為自己辯解:“我們真的哪里也沒有去!就是去胡同口的小吃店喝了兩杯小酒。”
當(dāng)值的時候是不能喝酒的。
元允中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,打發(fā)他道:“這件事我會和你哥哥商量?!?
徐光增三魂七魄都定了定,連聲道:“好,好,好。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元允中點了點頭。
徐光增迫不及待地跑了。
在他的心里,元允中雖然不太好相處,可元允中若是答應(yīng)和他哥哥商量,以他哥哥的大方勁兒,肯定能想辦法打動元允中幫他說話。甚至元允中說要找他哥哥商量,有可能是向他哥哥索取些什么。
宋積云倒奇怪,道:“你就這樣打發(fā)了徐光增,萬一皇上真的要追查他的失職……”
元允中不以為然,道:“他原本就不能當(dāng)家作主,我和他說什么?!?
好吧,只要他別因為徐光增的事被人忌恨上了就行了。
元允中就督促著她趕緊收拾東西搬去鏡湖先生那里,并道:“這里畢竟出了血光之災(zāi),你住在這里肯定很害怕。有外祖父做伴,你也安穩(wěn)一些。”
“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?!彼畏e云目光灼灼地望著他,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你為什么非要我去鏡湖先生那里???你怎么會突然回來?”
元允中原本還想支支吾吾的,可當(dāng)他看到她明亮如夏日的眼睛,只盛著他的身影時,那些安撫的話讓他頓時有些難以啟齒。
宋積云冷靜自持,機敏聰慧,越是遇到難事越穩(wěn)沉,她雖然是他應(yīng)該保護的人,也是能與他并肩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