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積云想了想,和她走了過去。
宋桃低聲問她:“你怎么突然冒出一門親事來了?之前可從來沒聽說過。你可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家?別是看著二叔父不在了,欺詐騙婚的吧?”
照理說,宋桃這話問的沒毛病。
兩人是堂姐妹,宋桃好奇,出于對她的關(guān)心提醒她,是人之常情。
可問題是,她和宋桃交淺深。
能讓宋桃知道的,大家都會知道。
不該宋桃知道的,難道宋桃以為自己會告訴她?
但她還是微微地笑,對她說著對外統(tǒng)一的說辭:“那時候我還小,兩家隔得遠斷了音訊,我爹怕耽擱了我,就一直沒敢聲張?!?
宋桃還是很擔心的樣子,道:“你能肯定那人就是和你說親的人嗎?我聽人說,有些膽大妄為的人,連縣太爺都敢冒充呢!你還是小心點的好?!?
宋積云心里暗暗驚訝。
家里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么大的事,一般的人不是都應該指責熱孝逼婚嗎?
宋桃這么說,是因為她站在曾家那邊嗎?
宋積云多看了宋桃兩眼,客氣地道:“多謝桃姐姐,有娘幫我看著,不會有什么事的?!?
宋桃聽著不由氣悶。
宋積云說話還是像前世那樣滴水不漏。
她有些后悔。
她應該一重生就和宋積云來往的,而不是等到這個時候。
宋桃咬了咬牙,還想再問,屋里卻傳來曾氏嚎啕的哭聲:“你們兩兄弟這樣,讓我死了怎么去見你爹??!你們不如現(xiàn)在就一碗砒霜把我給毒死好了,也免得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兄弟反目成仇!”
宋積云正好想躲開宋桃。
她和宋桃低聲告罪,去了錢氏身邊。
宋桃望著她的身影,神色晦澀。
到底哪里出了錯呢?
自她重生以來,她一直冷眼旁觀,就是二叔的死,也沒有提醒宋積云。
怎么今生和前世就完全不同了呢?
宋桃見宋積云扶著錢氏站在了曾氏的床尾,她就躲在墻角,悄悄地咬著指甲。
前世,她三叔父沒有勒索二房,她祖母也沒有在孝期里逼宋積云嫁人。
大家都不知道她二叔父的印章落在了宋積云的手里,直到她二叔七七過后,宋積云用這印章和她三叔做了交易,她三叔名正順地接手了二房的產(chǎn)業(yè),把他們一家趕了出去,他們才知道事情的緣由。
這一世,她也不過悄悄地暗示了父親二叔父的印章可能會落在宋積云的手里,可她父親卻半信半疑,只派了個巴結(jié)上她父親就對二房落井下石的林總管盯著宋積云的一舉一動。
結(jié)果卻打草驚蛇。
后來還發(fā)生了王主簿帶人搜府的事。
難道事情錯在了這里?
宋桃又開始咬指甲。
可這兩者之間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
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宋桃感覺宋積云就像一個巨大的云團,不管是前世今生,都籠罩在了她的頭頂,要把她吞噬,把她壓垮。
她驚恐地在角落里轉(zhuǎn)著圈。
不,一定不會!
她這一世決不會被休回家,決不會要低三下四討好宋積云,才能像條狗一樣勉強安身。
宋桃指尖傳來刺刺的痛。
她重生了,她這一世一定會和宋積云一樣,自己賺錢自己用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宋積云能做到的,她也能做到!
她深深地吸著氣,慢慢地冷靜下來。
但當務之急,是必須弄清楚宋積云這個未婚夫是怎么一回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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