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誰讓你牛逼,連天機都能窺探呢?
反正我們?nèi)遣黄鹉恪?
溜了溜了。
……
……
臘月二十五。
一大清早,朱祐樘給張玗的回信終于被送出宮。
當天他心情非常不錯,出門冬日朝陽的金輝傾灑而下,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,再不復陰冷的感覺,頓覺眼前陽光明媚,景致迷人。
少年人一旦動了心思,仿佛眼前幽暗的庭院就不再是囚籠,自己也不是那受人擺布的金絲雀。
人一旦心情愉快,時間也就不知不覺過得特別快。
就在朱佑樘結束上午課業(yè),準備到院子里舒展一下身體的時候,覃吉匆忙而來,老遠便道:“太子殿下,大事啊,大事?!?
朱祐樘見覃吉前來,興沖沖問道:“老伴,是回信到了嗎?”
覃吉一怔。
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,眼前的少年已全然處在談情說愛的酸臭環(huán)境中,完全不顧身旁一堆非正常男性的想法,似乎連朝廷大事也不及他跟宮外某個女子鴻雁傳書來得重要。
覃吉苦笑一下,輕聲道:“信才剛送走,沒那么快回?!?
“哦?!?
朱祐樘聽到這里,臉上失望之色難以掩飾。
覃吉環(huán)顧四周一圈,這才湊近朱佑樘,輕細語道:“乃是泰山之地發(fā)生了地動,聽說動靜鬧得很大,這關乎國祚社稷,更牽涉到您儲君之位,由不得不重視?!?
朱祐樘擔憂道:“泰山對朝廷而,象征意義無比重大,若此番真的發(fā)生地動,父皇定擔心至極。大伴,你說我該以什么方式,去化解父皇心中的憂慮呢?”
覃吉在旁聽了,心下感慨,太子何等至純至孝?
全然不為自己著想,只為他的父親盤算,這種事情你想要為皇帝分憂,那就只有自廢太子之位這一條路可走。
“太子,您莫要擔心,陛下自會斟酌此事,如今是上天發(fā)出的警示,并非您造成,靜觀其變?yōu)橐?。?
覃吉安慰了兩句,卻發(fā)現(xiàn)此時此刻說什么都沒用,反倒是讓朱祐樘產(chǎn)生自責之心。
朱祐樘一臉擔憂地道:“老伴,我想去見見父皇,看看怎么才能寬解他?!?
覃吉無奈搖頭:“太子還是莫要去了,陛下這個時候應該不想見您?!?
“為何?”
朱祐樘不懂那么多人情世故,一臉茫然地看向覃吉。
覃吉自然不能說皇帝不待見你,你去了只會給他添堵,只能委婉地道:“若陛下要因此事跟太子商議,自會派人傳召,太子不應為之掛懷,應更用心課業(yè)提升自己才是?!?
“嗯?!?
朱祐樘好似個乖孩子一般,回到書桌前坐下,順手拿起書翻看,但心亂如麻,怎么都看不進去。
覃吉不再打擾,行禮后就往外退。
臨出殿門時,覃吉還聽到朱祐樘在那兒自自語:“唉,或許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!如果沒有我,父皇大概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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