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巒親自上前接過,等他回身落座,打開來看過,不由大吃一驚。
雖然背不出紙條上的內(nèi)容,但張巒還是一眼就瞧出來了,跟幾天前覃云給他看過的那份幾乎一模一樣。
李孜省眼見張巒面色劇變,不由好奇地問道:“怎么,這病不好治嗎?還是說……來瞻啊,在我面前,有什么話但說無妨,可不要把自己當(dāng)外人啊?!?
張巒頓時明白過來。
李孜省這是在提醒他,你要是還想混進(jìn)朝官的隊伍,就把所有歪心思都摒除,在我面前當(dāng)個老實人。
有什么就說什么,別藏著掖著。
張巒道:“敢問一句,這是哪位病患的診斷單?可是宮里哪位貴人?”
他本來一點都不相信兒子的話,覺得張延齡純粹就是胡謅八扯,什么萬貴妃生病,你從個單子就能看出端由?
真把自己當(dāng)半仙了?
啊呸!
可當(dāng)李孜省再向他展示一遍單子,他立即敏銳地意識到,兒子說的那番話很可能屬實。
從錦衣衛(wèi)到李孜省,都很在意這個人的病情,卻都不愿意一上來就告訴他是誰,足以說明這個人的身份既尊貴又不好對外人,這不就是在往萬貴妃身上靠么?
李孜省不自覺地?fù)u了搖頭。
顯然他沒打算把真相告訴張巒。
略微思忖后,李孜省道:“咱先別管他是誰,你且說,這病你能治嗎?”
張巒這次學(xué)乖了,果斷地回答:“不好治?!?
“哦?!?
李孜省釋然,似乎從一開始他也只是抱著投機(jī)的心態(tài),讓張巒看看,沒說一定要讓張巒去治病。
太醫(yī)院諸多太醫(yī)都束手無策的案例,你張巒就算再有能耐,恐怕也是無能為力。
一旁的沈祿好似個沒事人一般,勸解道:“來瞻,就算你不能治,也給好好斟酌斟酌,看看是否有什么法子,對病情痊愈有益?!?
張巒來的路上就問過沈祿是什么事,沈祿說不知情。
此時張巒也相信沈祿是什么都不清楚,才會有此建議。
張巒苦笑道:“此乃肝脾之病,需要好好養(yǎng)護(hù),若一個不慎出什么大的變故,像是……驟然爆發(fā),那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。”
“不錯不錯!”
李孜省眼前一亮,贊道,“來瞻,你沒見過病患,就靠這么個條子,就能把病情說得如此準(zhǔn)確,看來你是有真才實學(xué)的……本來我說讓你進(jìn)太醫(yī)院,那群太醫(yī)還頗有微辭,由此可見分明是他們嫉賢妒能?!?
張巒心有慚愧。
他暗忖,這些都是我兒子隨口說的,沒想到一語成讖。
臭小子難道會治???
當(dāng)時他只是隨便瞅了幾眼單子,怎就能一口道破是肝脾之疾?
真是邪門兒了!
沈祿有些得意,笑道:“來瞻怎么說也是生員出身,張氏一門也是出過顯貴的,有此優(yōu)異表現(xiàn)不足為奇。”
“那是?!?
李孜省微笑著點頭,望向張巒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。
本來堪輿玄空方面,李孜省對張巒大有防范之心,可隨著張巒展現(xiàn)出懸壺濟(jì)世的高超本領(lǐng),李孜省的態(tài)度慢慢改觀。
畢竟有真本事的人在哪兒都會受到青睞。
“來瞻,你從這張條子上,還看到了什么?便對我直說吧……這里沒外人,你看到什么就說什么?!?
李孜省滿臉都是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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