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人的是一個看著三十歲左右的男子,穿著一身藏青色中山裝。
鄭天森覺得此人眼熟,可一時又想不起來。
“我是鄭天森,你是?”
得到他的肯定,男子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好樣的,這都當(dāng)干部了,我是你哥戰(zhàn)友呀。”
鄭天森恍然大悟,依稀想起來哥哥帶著此人來過家里。
“你是,力哥?”
“對對對,我是王力?!?
茶館,三個人相對而坐。
“唉,一轉(zhuǎn)眼,這都好些年過去了,你這小子,也混出個樣子,你哥肯定想不到?!?
提起哥哥,鄭天森就有些落寞。
“力哥,你竟然還記得我?!?
“嗨,那不是你哥經(jīng)常拿出你的照片看呢,我就對你印象深刻。
“我的照片?”鄭天森驚訝。
“哦,也不是你的單人照,是你和你哥,還有你哥對象三個人的合影?!?
鄭天森依稀記得好像是有這么一張照片。
“對了,你現(xiàn)在是什么職務(wù)?”王力好奇道。
“我,團長?!?
“好家伙,厲害呀。”看鄭天森穿著四個兜的干部軍裝,他就已經(jīng)覺得鄭天森發(fā)展的不錯了,不想竟然已經(jīng)當(dāng)了團長。
“還好,我運氣好?!?
“再有運氣,那也得有實力,對了還沒問這位是?”王力瞥了眼沉默的玲瓏。
“這是我未婚妻鐘玲瓏,我們很快就要領(lǐng)證結(jié)婚了。”
“喜事呀,祝福你們,唉,天林當(dāng)年,你看我這張嘴,提這些干啥?!蓖趿s緊打住。
“力哥,無妨的,玲瓏,她也知道?!?
玲瓏對著王力笑笑。
“唉,你哥是真的,太可惜了?!彼麄儍芍虚g的紐帶就是鄭天林,這乍一見面,話題也避免不開這位。
難得見到王力,鄭天森也顧不上憂傷不憂傷了。
“力哥,你當(dāng)初,和我哥在部隊里關(guān)系最好吧?”
“那是,誰能有我們兩關(guān)系鐵?!?
“力哥,那你能給我講講我哥的事情嗎?”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不具什么,啥都可以?!?
“這樣呀?!蓖趿ο萑肓嘶貞?。
“你哥他,出那個任務(wù)前,不知道咋了,整個人情緒都不太好,就很沉默的樣子,話都說得少了,人也瘦了一些,我那會挺擔(dān)心他的,問他吧,他又什么都不說,現(xiàn)在想想我真是后悔。”
“力哥,你是說我哥在出事前,人就出現(xiàn)異常了?”鄭天森急切道。
“要說異常的話,這些應(yīng)該算是吧,那個任務(wù)我沒去,但,后來聽他們回來的私下提過一些,說你哥,悍不畏死,其實,他本來有機會活的,但他,把活的機會讓給了別的人了?!?
提起這些,王力就眼眶通紅。“他就要結(jié)婚了呀。”
他想起被鄭天林救回來的戰(zhàn)友痛哭的樣子。
那家伙后來一直在自責(zé),說都怪自己,他是個孤兒,沒牽沒掛的,干嘛要以命救他。
這些鄭天森都是第一次聽說。
他和家人只知道,大哥是在出任務(wù)的時候出事了,可卻不想,這里頭還藏著這么多的故事。
只是,大哥在那之前,到底是因為什么,變得沉默又消瘦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