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晏西把酒杯一放,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,打斷了傅承寧的話:
“今晚,當(dāng)我沒來過,卿卿的事,不許你到處亂說?!?
說著薄晏西就起身。
短短的幾分鐘,他直接喝空了一瓶。
傅承寧看著被踩住痛腳就要離開的薄晏西,靠在沙發(fā)上支著腦袋懶洋洋道:
“不會很久的?!?
走到門口的薄晏西停下了腳步: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說卿卿利用你當(dāng)工具的憋屈日子不會很久了,頂多……三天吧,三天后就是蘇晟鈞那個王八蛋的生日,不管他們之間有多大的誤會,應(yīng)該都會在那王八蛋生日那天結(jié)束。”
薄晏西眸底暗芒一閃而過,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莊園里,宋卿卿以為自己會很快睡著,可是,她發(fā)現(xiàn)只要關(guān)了燈,她就緊張的睡不著,開著燈晃眼睛,也睡不著。
深夜后的莊園靜悄悄的,讓她緊張,心跳加速,呼吸急促了起來。
尤其還想到薄晏西一不發(fā)生著悶氣離開,宋卿卿就委屈。
現(xiàn)在她什么事都不記得,什么人也不認(rèn)識,她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。
莊園這么大,會不會藏著壞人?
她聽到了淅淅索索的聲音,是不是有人在撬窗戶?
宋卿卿越想越害怕,在害怕到達(dá)頂端的時候,她整個人悶在被子里顫著手給手機里唯一的一個號碼打了電話。
嘟嘟的一聲后,對方接了,傳來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:
“卿卿?”
宋卿卿聽到熟悉的音調(diào),惶恐不安的心情這才稍稍緩解,她鼻音好重,悶悶的問:
“老公……公司的事情……你處理完了嗎?”
“四點了,卿卿你怎么還沒睡覺?”雖然他也沒睡著,不然也不可能電話一響就接了。
宋卿卿鼻尖酸酸的:
“我怕,我睡不著,有人扒我的窗戶,老公,你快回來啊……”
薄晏西聽到了女孩的顫音,心頭發(fā)緊,三年前的車禍后,她醒來后一度抗拒所有人的靠近,但是一開始白天晚上都離不開人,只信任蘇晟鈞一個,他無法,只能接受。
醫(yī)生說,車禍讓她失去雙親,給她留下了嚴(yán)重的心理陰影,她不能一個人獨處。
他竟然忘了這回事。
他還以為,蘇晟鈞這些年已經(jīng)治好了她。
薄晏西一邊起身一邊安撫著電話那端的女孩:
“卿卿別怕,我很快就回來了,你呆在床上不要動,我讓張達(dá)帶人在外面巡視,莊園里不可能有壞人,你不要害怕,我二十……不,我十分鐘就到家了?!?
宋卿卿聽著男人急切的安撫聲,忍了大半夜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了下來,她咬著下唇答應(yīng):
“嗯?!?
一路上,通話都沒有掛斷,薄晏西一直跟宋卿卿說著話,李嬸端來了蓮子羹,張達(dá)在房門外匯報巡視的安排,說保鏢查到外面窗戶的動靜是有只甲殼蟲撞到了玻璃撞翻了自個兒,一直在努力翻身,所以一直發(fā)出淅淅索索的聲音。
被熟悉的聲音圍繞著,宋卿卿這才不那么害怕了。
不知道十分鐘是多久,宋卿卿覺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,終于,薄晏西回來了。
宋卿卿仿佛看到了神祗從天而降,顧不得有沒有穿鞋,宋卿卿朝男人沖了過去,緊緊的抱住了他:
“老公,不要丟下我,求求你,不要讓我一個人好不好?”
薄晏西滿眼都是心疼和自責(zé),抬手輕輕撫著女孩的發(fā)頂,低聲哄著:
“好,不會的,我永遠(yuǎn)不會丟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