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天門近在眼前,便至眼前,橫匾上那三個紅底黑字顯得格外煞眼。
一座無比高大的石牌坊倏然出現在易天行飛行軌跡之前,約摸有數十米高,看上去十分宏大。這石牌坊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,渾身泛著白光,像是某種堅硬的玉石整塊雕砌而成,這樣宏偉的牌坊,很明顯不像是人力造成。
在牌坊的四周盡是一片不知是什么物質構成的煙霧,而在南天門下是一條平滑空間的通路,可見里面青青風景看來進天界的通路,必須要從這南天門下經過。
易天行毫不減速,雙腿上像棉花糖一樣粘著的云絲疾速轉動起來,帶著他便往南天門里沖。
按嫦娥所說,最近幾百年下界沒有什么人物修成正果,得列仙班,所以此處的防守應該很松懈。更何況此時天界晨光始至,天雞正鳴,想來正是一天里南天門防守最輕松的時候,所以易天行仗著霸道的速度,便要往里面直沖。
哪料得剛剛要沖進那云霧繚繞的天門時,卻有異變發(fā)生。
南天門上的樓閣之下,突兀出現兩個滿身盡帶黃金甲的仙將,渾身散著光毫,身形無比龐大,竟生生堵住了門下的去路。
原來昨天升天路上那次爆炸,驚動了南天門的這干仙吏,雖然知這次爆炸的原因,但眾仙官還是一大早便來引九重天上仙氣修補天路。
這是百余年來難得的一件熱鬧事。于是往常只在值班房里打瞌睡地四大天王也出來了倆。
今日來的,正是北方多聞天王和西方廣目天王。
所以說易天行運氣好,來得不巧,相當的巧。
易天行哪料得這事兒。他腳下乃是老猴親傳變形筋斗云,一躍便是數萬里,縱使他如今修為不到那層境界,卻也是足以笑傲天界,速度太快,若勉強停下倒是可以,但卻要讓這兩天王驗明正身,又不知要惹來多少麻煩。
雖然不喜歡在這種突然的情況下與天庭地仙將打了照面,但在電光火石間,他還是馬上拿定了主意。蠻橫勁起,也不減速。深吸一口氣,以手掩面,蠻講理地便一頭撞了過去!
兩位天王一前一后站在南天門下,正在打著哈欠,便覺得眼前忽然一道亮光閃過。
易天行眼前,天王胸前的金甲也愈來愈近。
“鐺!”的一聲巨響!
一道強大的氣流在南天門下炸開,直炸的白云亂飄。南天門下一片風聲疾吼!
多聞天王悶哼一聲,身上的黃金甲在重擊之下頓時顯出內里真正的青色來,手指一捺,護身寶傘猛然打開,護住自己全身。
奈何易天行銅皮鐵骨,金剛之身,這速度又是太快,挾的沖量太強,硬生生地搶在寶傘打開之前撞在他的身上!
多聞天王劇震而飛。又恰好撞在身后的廣目天王身上。廣目天王卻不知道前面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毫無準備,一聲慘嚎。被撞出了數里地去!
而多聞天王則是被震起了數百丈高,不知東南西北,一陣糊涂。
撞擊地另一方,易天行腦中微微一昏,撞的斜斜飛向上空,卻是在剎那間醒過神來,怪叫一聲,腳掌在南天門地石牌坊上狠命一蹬,化為一道白流,殺進去了天門里面!
過了須臾,多聞天王右手拿著寶傘裊裊然從天上飄了下來,姿式極為優(yōu)美,只是一邊飄還一邊晃著腦袋痛罵,看著有些雅。
“這些廢物,說過修復天路要小心一些,這又炸了一次,險些讓我受傷!”
被撞的更慘的廣目天王遠遠地以右手赤索龍為引飛了回來,飛的有些歪歪扭扭,怒咤道:“你撞我作甚?”
多聞天王解釋道:“剛才好象是天路又爆了,能量太強,所以撞著我,然后我再撞著你?!边@廝被撞擊后,腦子還是有些糊涂,所以說話也有些不利索。
廣目天王冷哼一聲,倏地一聲,將右手那條正不停扭曲著的紅色須龍收回腕間,化為一道赤索,冷笑道:“今天能給那些家伙好臉”
忽然間他住了嘴,瞪大了雙眼,看著多聞天王胸前那塊巨大的素色甲胄,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,喃喃道:“好象不是天路。”
多聞天王納悶,搖了搖還有些發(fā)昏地腦袋,心想這位兄弟是是也和自己一樣昏了?順著廣目天王的眼光往自己胸前看去,卻是嚇了一跳,將手中的寶傘也跌落在了云霧里。
只見他那件素色巨胄上赫然印著一個模糊的人形,只是在腦袋處看不大清楚,但很明顯這絕對是被一個人撞上去留下的痕跡,而絕不可能是天路爆炸的結果。
剛才好象有人怪叫了一聲。”,當
“誰!”
兩位天王目中寒光大盛,掃向南天門四周。
多聞天王忽然想到一件事情,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寶胄,乃是天庭寶物,最抗沖擊,這是什么樣的偷入者,竟然能夠以自身的身體,將這甲胄撞出如此深地印子來?
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?或者說,這是多么可怕的速度?還要說,這得說多么可怕地身體強度!這是多么可怕地境界!
多聞天王忽然感到一絲寒意,論來襲者是誰。竟然如此霸道,那一定是自己兄弟惹不起的,身為天界守門人,便有若人界里的宰相門人。最需要做的不是嚴防死守,而是察觀色,遇襲后第一個想地不是應該去報告“老爺”,而是想著對方的身份,惹得起的人就惹,惹不起的人,千萬別惹。
便是多想了幾秒鐘,他便想岔了,忽然想到一個已經幾百年沒有見過的狠角色,愣在原地。
廣目天王忽然望向眼前的南天門石牌坊。望著那堅白玉做成的牌坊上深深的一個腳印,訥訥道:“這是哪路仙家?竟然能用肉身在上面踏出腳印來。”
這句話不說還好。一說之后,多聞天王更是害怕。從古到今的仙人,玩法寶的有,玩仙訣地有,但玩**力量玩到這種極致的,似乎只有自己先前想到地那位。
“馬上去報!”廣目天王眼中恨色未消,撫著自己還在作痛的胸口。
多聞天王忽覺胸口一悶。駭了一跳,硬生生將撞擊出的鮮血咽了回去,小意地看了廣目天王一眼,忽然間覺得這個兄弟似乎有些傻勁兒犯了。
廣目天王被他幽怨的眼神給徹底鎮(zhèn)了,看了看四周沒人,走上前去將手背覆在他額上:“我說,是給撞傻了吧?”
“你才傻了!”多聞天王怒吼道,湊到他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。
“扯蛋!這事兒天庭別的仙人清楚,你我兄弟難道不知道?”廣目天王擺擺手。提醒道:“那猴子第二次被佛祖鎮(zhèn)到下界的時候,咱兄弟四個連著喝了三天三夜酒來慶祝,天袈裟大陣里有佛祖無上神通光芒鎮(zhèn)壓。猴子怎么可能回天界?”
多聞天王見他不信自己的推斷急了,急聲說道:“你忘了我妹子是誰?”
“吉祥天女啊?!睆V目天王詫異道,心想此時說這些不相干地作什么?
多聞天王冷笑道:“所以我在上面有人,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?”廣目天王余光里瞥著南天門上那個深深的腳印,隨口說道,心里卻想著修補這堅玉又得多少預算,待抓住那個膽大包天的仙人后,又應該用何種刑罰逼他吐銀子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