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天行好奇地往籃子里看去,才發(fā)現(xiàn)籃子里有幾塊雞骨頭骨頭上還爬著幾只大螃蟹。
胖子喬指著前面的海灣,說道:“這片海灣里盛產(chǎn)這種叫dunginess的螃蟹,重量有個一兩斤?!毙÷晫σ滋煨姓f道:“不要讓這些螃蟹聽見了,這些螃蟹和德國人一樣笨,你只要有一個筐,往里面丟些雞骨頭或者是豬內(nèi)臟,然后沉到海里去,十幾分鐘之后,把籃子拉上來,這些螃蟹就會成為你我的盤中餐?!?
“原來是這樣?!币滋煨刑籼裘济硎拘蕾p。
“周易,中國人?”胖子喬把螃蟹收進塑料袋里,站起身來。
易天行隨之起身:“是的,來美國旅游?!?
“噢,來美國旅游的人都是愚蠢的人,除了能看見水泥和玉米之外,想看別的都要花很多錢?!?
“嗯,我也這樣認為。”
易天行笑了,心想這話有道理,所以自己這次來除了花錢之外,還得順手拿點兒什么東西走。
與偶然相逢的胖子喬握手告別之后,易天行便回了酒店,要了客房服務(wù),就在屋里吃了些東西,吭哧吭哧嚼完之后,便又開始入定冥思。
他的準備工作做的很細致,因為他知道今天晚上要面對的,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類力量。
雖然這種力量在如今他的眼里已經(jīng)不再是那么的強大不可擋,但畢竟能少些麻煩,便少些麻煩。
約摸半夜時分,易天行輕輕推開窗子,看著窗下三藩市的夜景,看著遠處黑夜中的海,看著海上那座非常著名的橋,微微閉目,雙指如蘭花一綻,道訣疾出。
下一刻,他的身體迅即淡化在了夜色之中,不知去向了何處。
“易天行不在酒店里?!?
舊金山中國領(lǐng)事館的一間房間里,一個中年秘書模樣的男人正在向上級匯報。
那位上級一驚,道:“他到哪里去了?從下飛機開始,我們就有人盯著他,雖然他化了妝,但天啦,他不會專門跑到美國來闖禍吧?”
他馬上拿起一個電話,準備拔打,想了想,一皺眉還是把電話放了下來,不知道是怕人監(jiān)聽還是什么。他對那個中年秘書說道:“這件事情嚴格保密,一方面,不能讓美國人知道他來了,另一方面,也不能讓易天行知道我們知道他來了?!?
這話說的像繞口令一樣,但那個秘書聽的明明白白,點頭,接著眼睛一轉(zhuǎn)問道:“您說易天行到美國來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?”那人皺眉道:“他能干什么好事兒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,畢竟只要美國人不活著抓住他,我們大可以什么都不認,但現(xiàn)在兩國關(guān)系正在逐步緩和中,再過幾天,首長就要來訪問,如果這個時候,中間鬧出什么問題來,我們真的無法交待?!?
“美國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他的身份?”
“哼?!蹦莻€領(lǐng)導(dǎo)冷笑道:“美國人又不是蠢貨,對于易天行這種重要人物,怎么可能不長年監(jiān)視?只不過易天行這次喬裝入境,希望能瞞一陣子?!?
畢竟,他們也不希望易天行被美國人跟著。
只是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知道易天行來美國的消息。
“要不要向上面通報?”
“易天行現(xiàn)在兼著宗教事務(wù)局副局長的位子,我們通報了又有什么用?上級根本管不住他?!?
“那六處那邊?”
“六處前些天在新墨西哥出了點兒事情,正和美國這邊僵持著,還是不要煩他了。”
“我們先看看易天行到底想做什么。”
兩個人站在木桌旁,齊聲嘆了一口氣,在暗中乞討易天行來美國真的只是來玩,希望他玩好了就趕快回去。
很明顯,他們低估了事態(tài)的嚴重性。
夜風(fēng)之中,易天行的黑色風(fēng)衣被吹的獵獵作響,他雙眸里金瞳一閃,目光投往遠處。
他此時正站在內(nèi)華達州的一處山脈之頂,遠遠俯視著腳下那一大片略有燈火的平地。這個地方夾在山谷之中,十分偏僻,卻恰好是一塊平地,十分適合作軍備之用。
遠處天邊不知是哪座城市透來的些微暗光。
整片天穹無比安靜,繁星輕輕眨眼,像在偷窺著人間的景象。
易天行站在陡峭的峰頂,雙手將風(fēng)衣領(lǐng)子豎了起來,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臉頰,雙眸仔細看著山腳下的那個基地,將基地里的每一個哨點和道路走向深深地刻在腦海之中。
一點點緊張夾雜著興奮,迅即占據(jù)了他的全身,他輕輕呵了口氣,渾身輕輕一向,肌肉松馳了下來,心跳也緩了下來,氣息也遮蔽了起來。
馬上要和世界上最強大的軍事力量做游戲,他必須把狀態(tài)調(diào)整到最佳。
出國之前,他最初選擇的目標是新墨西哥州,因為在那里的半山腰有個洛斯阿拉莫斯的地方,是美國國家實驗室。
但在閱讀了大量的資料后,他轉(zhuǎn)移了目標,轉(zhuǎn)向內(nèi)華達的這個基地。
因為這個基地最近做了次英國三叉戟核彈頭钚觸發(fā)引爆試驗。雖然是幫盟友做的實驗,但想來,這個戒備森嚴的基地里,應(yīng)該還有不少現(xiàn)成貨才是。
既然是偷,便得偷現(xiàn)成的新鮮蛋糕,偷回白面牛奶和配方,那太麻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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