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場外側早就布滿了荷槍實彈的特警,易天行神識緩緩鋪灑開去,感應到了很多六處的人手,還感應到了一些沒有修為力,但精神力量十分堅韌的凡人。
他微微笑道:“這些人就應該是傳說中的g4吧?”
機場上的迎送儀式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,佛樂聲聲響起,籠罩場間,數(shù)千名善男信女雙手合什,在香港各大寺的大德帶領下,口宣佛號。
場上淡淡佛息無由而起,鋪鋪灑灑地籠在啟德機場上空,與滿天粉雨輕輕交織在一起,令場上所有的人都心生異感,無比安寧。
易天行忽然皺眉道:“這陣勢太大,只怕會引來很多不相干的人?!?
他霍然轉首,冷冷地盯著離機場約數(shù)公里外的一處樓上,那幢樓并不顯眼,有些古舊。
莫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,低頭請示道:“我去殺了他?!?
易天行搖頭道:“不知道佛指舍利有什么古怪,那人的氣息我也不明白是哪家的,暫時不要動手?!?
莫殺隔著鐵絲網看著機場上熱鬧無比的迎送儀式,皺眉道:“看來還是有人愚蠢的超出我們想像?!?
“利令智昏,肯定佛指舍利對那些人有什么好處。”易天行微微笑道:“我們本來準備暗中保護,但如今看來這法子要盯太多人。”
莫殺側臉問道:“怎么?”
易天行又看了一眼那個小樓,微笑道:“既然如此,我就和佛指舍利在一起好了,看誰還敢來搶?!?
這是實力帶來的信心,如今的人間,除了陳叔平和梅嶺那個老和尚之外,易天行誰也不怕。
當然,大勢至那種變態(tài)恐怖的存在不算在人間的范疇之內。
“握著?!币滋煨休p輕將莫殺柔軟的小手拉住。
莫殺反手握緊。
易天行微微閉目,默運三臺七星斗法,上臨朱雀下出龍,體內那枚淡青色的菩提心緩緩搖動,漸趨虛無。
啟德機場佛樂聲聲,一直盯著鐵絲網外那兩個奇怪男女的g4特工忽然覺得自己眼花了。
鐵絲網外的空氣驟然一陣扭曲,光線在那處彎折變形著,下一刻,本來站在那里的男女忽然消失不見!
“緊急報告,第三號第四號目標消失不見!”
“馬上搜索?!?
“找到了,他出現(xiàn)在了機場里!”
“就地制服!”
“停!”
“有問題?!?
“好象是迎送團的成員,剛才那些僧人都在向那對男女行禮?!?
“丟你老母!給我接六處,要他們以后少帶這些奇怪的修行人過來!”
停機坪上的佛指舍利迎送儀式還在進行著,佛樂聲聲中,雙方的人員滿臉微笑正在說話,忽然間空間一陣扭動。
護法團的三十僧眾,是全國各大寺廟里精選出來的大修行者,第一時間感應到了問題,紛紛暗宣佛號,準備出手。
香港的善男信女們也看見了那處光線曲折,卻以為是那黃布匣子里的佛指舍利受己等虔心感應,散發(fā)佛光,不由口宣佛號,面露狂喜,頌佛不已。
光線扭曲一停,存放佛指舍利的那個黃布包著的匣子旁邊出現(xiàn)了一對年青的男女。
“阿彌陀佛?!?
護法團三十名大德齊宣佛號,各式念珠繞腕,手印微按,便將法力往那處運去。
“不是阿彌陀佛,是我?!?
平空出現(xiàn)在佛指舍利旁的人,自然是易天行和莫殺。
他輕輕一合什,將這三十道神通各異的氣息輕輕消彌,禮敬道:“來的魯莽了?!?
香港各大寺選出的僧侶代表見著三十名大德齊齊出手,竟被這年青人輕松化解,大感驚嚇,心想這是何方神圣?
不料那三十位護法團僧侶一見易天行的面容,卻是恭敬一禮道:“原來是護法?!?
易天行微微一笑道:“感覺有人窺視,所以我現(xiàn)身壓一壓他。”
內地來的眾多僧侶齊宣佛號:“護法辛苦。”
特區(qū)政府接待人員傻了眼,心想這位是誰?
易天行前年曾經隨斌苦大師周游全國各大寺廟,這些和尚倒大半認得,也不客氣,笑道:“嚇了你們一跳,還跟我這么客氣干啥?”
如此莊重嚴肅場合,也只有他才這么無聊。
被他的突然出現(xiàn)嚇得不輕的宗教局局長湊了過來,黑著臉道:“易同志”
不等他說話,易天行擺手道:“葉局長,你甭理我,我就是一保鏢的?!闭f完后,拉著莫殺去與護法團里相熟的和尚聊天起來。
葉局長官高位重,但拿這位確實沒什么辦法,只好苦笑著和特區(qū)的官員們解釋了一下。
特區(qū)官員隱隱知道內地有這么一位人物,這才恍然大悟。
儀式終于結束,國寶都被押送上車,一行車隊浩浩蕩蕩地往會展中心開去。
易天行坐在車子上,經過先前注意到的那幢小樓時,靜靜往小樓里看了一眼。
小樓里有人也正在往車隊里面看,與易天行的眼光輕輕一解,低聲咒罵道:“看來你很囂張。”
易天行發(fā)現(xiàn)他在窺視著,所以干脆亮出行蹤,表明了,佛指舍利老子在看著,有種你就來搶確實挺囂張。
易天行微笑看著小樓里那若隱若現(xiàn)的目光,手指輕輕一掐午紋,結了個上清雷訣中的雨訣。
滿天微雨驟然一疾,念力大作。
小樓里的那人胸口一痛,悶哼一聲,吐了一口血。
車隊在香港的大行上緩緩行駛著,前有警車開道,后有僧團相送,街道兩旁時有信徒對著車隊合什躬身行禮。
車隊中的某一輛車,存放著一個黃布小匣。
易天行自然也在這車上,正在和僧人們說話,當年全國大寺的游歷中,他與這幾名僧侶都見過,法門寺的住持肯定是在這車上,另一位在五臺山顯通寺精修,一位是福建臨清寺的大德,還有一位看著有些眼熟,卻想不起名字來。
那位老僧一合什道:“老衲乃玉泉寺僧人,曾與護法在省城大學見過一面。”
易天行笑了笑:“原來是玉泉寺的長老,這兩年過的如何?”
玉泉寺長老嘆了口氣道:“峨嵋死,嶗山瘋,那一夜就我運氣好?!?
易天行知道他說的是那一夜,是陳叔平遁入省城的那一夜,也怪峨嵋老尼和嶗山道士命不好,碰見下凡的那只瘋狗了。
玉泉寺長老誠懇道:“聽聞護法在鄱陽湖斬殺那妖人,老衲贊佩?!?
其余幾位僧人也都紛紛合什行禮,僧人們對他敬重,倒不是全為了他護法和世俗里的一些虛名,而是實實在在覺得佛宗在趙大居士之后終于又出了位厲害人物,僧人亦覺欣慰誰說和尚沒有嗔念的?
易天行笑了笑,沒有說什么。
法門寺的住持忽然皺眉道:“易護法,先前與你交手的妖高人是誰?”
果然是好和尚,對敵人也不肯說壞話。
易天行咪眼微笑:“管他是誰,來一個殺一個,來一雙殺一雙?!?
小車內眾多慈悲和尚齊宣佛號,意欲沖去這戾氣,被黃布緊緊包裹的佛指舍利似乎緩緩釋放著某種神秘的光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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