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別叫主公、主人、少爺、先知、大師”易天行一口氣說了二十幾個稱謂,“隨便叫什么都行。”
“自然不會總叫主公,我們此次來本就是要按菩薩旨意,拜入師傅門下?!?
被師傅二字噎住了的易天行口齒不清道:“俺還沒明白,哪敢教人?!?
“那師傅需要錢嗎?”林伯問的認真又直接,“弟子這些年靠師傅庇佑,錢倒是有不少?!?
“錢當然是好東西,但問題是我現(xiàn)在暫時不知道拿錢來做什么?!币滋煨邪櫭枷胫?,既然自己的這便宜徒弟好像只有賺錢的神通,那自己將來肯定有用錢的時候,此謂之顛倒因果律。
“錢便是權。”林棲衡看著他的神情說道:“既然您聽不慣師傅,還是稱呼您先生好了。先生,您既然如今在世上修行,那么有些世俗的事情我們是可以幫手的?!?
“我明白?!币滋煨形⑿χ?,輕聲細語地說:“其實我在想,或許你如果找不到我這么一個人,你的心中壓力會更少,你的日子也會過的更幸福些?!?
林棲衡皺眉不語。
“現(xiàn)在不是一千多年前的貞觀年間了?!币滋煨袊@道:“如今是商業(yè)社會,難道還真的有人會像傳說中的豬兒和吃人怪物那樣,在一個地方等了幾十上百年,就為了別人曾經(jīng)說過將要來到的師傅?”
“各自有各自的生活,何必非要交織在一起?!?
他說的很誠懇。
林棲衡想了想,微笑道:“先生或許不了解我們的誠意,也罷,今次來也是想了了這十八年來的心愿,得見先生真容,已極安慰,再過幾日,我便要回臺灣了,先生如果有事,只需要吩咐一聲?!?
易天行忽然轉頭望向窗外的夜空,喃喃道:“既然你們存在于這個世界上,那我估計總有一天我們會互相需要的。”
他想了想,平常無奇的臉上忽然泛起極誠懇的笑容:“既然我們以后的人生注定會有交集,我又不想和你們做什么師徒那我們還是做朋友吧。”
說完這句話,他便主動向林伯伸出手去。
林伯雖然篤信神佛,對于菩薩吩咐的事情毫無怨,找易天行找了十八年,好不容易才找到,心情激動不能自已,若易天行讓他做什么,想來他都不會拒絕但他畢竟是有名的商人,手下還有許多產(chǎn)業(yè)和員工需要照顧,所以這次省城之行本來有些惴惴,想不到這位按道理講應該是自己主人的神通人物居然不愿自居尊位,愿意做朋友。
他有些感動地站了起來,握住了少年溫暖的手。
半跪坐于床上的莫殺忽然迸了個字兒出來:“你人很好?!?
易天行微微笑道:“雖然很不喜歡你出手的狠毒,但很喜歡你不像別的女孩子一樣羅嗦,而且一語中的?!?
“為什么這么抗拒?”
“沒有?!币滋煨行χ鴵u搖頭,“不知為何,或許是上天刻下的烙印,看見你們兩人,我心里也莫名歡喜,只是你們確實來的不是時候。”
“難道最近先生身邊有什么麻煩?”
“不錯?!?
話音一落,門外傳來嘈雜的吵鬧聲,隱隱能聽見是袁野在和其他的人發(fā)生著爭執(zhí)。
易天行眼中寒光漸露:“麻煩還很多?!?
“要不要我去打發(fā)了?!绷謼馕⑿φf道。
“不用。”易天行活動了一下肩膀,“門外是我的一些朋友,我請他們來保護你們,正好這時候看看他們處理問題如何?!?
“保護我們?”林棲衡皺了眉,疏疏的尾尖攏作了一團。
“這便是我先前說的,你們來的不是時候?!币滋煨行α诵?,“莫殺是天生的火妖,在臺灣那邊又傷了許多上三天的人命,難道你們不知道上三天在大陸這邊很有實力?”
“我很強”莫殺輕聲說道,忽然想起來先前與這位易先生對招竟是大敗,便住了嘴。
“我本來就陷入了一椿煩心事當中,你們的到來,剛好給了我的對頭一個編織陰謀的機會。而且實話和你們講,清靜天的兩位客座長老已經(jīng)盯住了莫殺,隨時都有可能來殺她?!?
“很厲害的人物?”
易天行走到窗邊,遠遠往立交橋的方向望去,想到陳三星二位老伯今天晚上果然如約沒有前來殺人,不由心生感激:“相當厲害,毫無疑問他們是好人,但同時他們也是心中正邪之分太強強,太固執(zhí)的老頭兒。”
屋外閃起幾道亮光,易天行知道是袁野正拿著立拍得相機在給六處的人“合影留念”,不由微微一笑,坐禪三味經(jīng)輕運,一道極高溫的天火噴出掌心,將白天鵝賓館二十三樓的臨街落地玻璃,在瞬間內(nèi)融化成一個空洞。
背對著屋外刮進來的疾風,他坐回沙發(fā)上,對二人使了個眼色。
莫殺裹著床單,自然不方便見客,赤足在床上輕輕一沾,整個人便飄飄揚揚御風飛進了洗手間,床單下曼妙身姿,配上那頭清新短發(fā),很是美麗動人。
易天行眼睛睜的大大的:“妖里妖氣,美嘀狠咧?!?
房門的鎖剛才已經(jīng)被他的金片弄斷了,所以周逸文很輕松地推門而入,身后跟著滿臉憤怒的小琪姑娘和其余的六處工作人員。
周逸文的臉上滿是惶急之色,再配上那張童子面,看著挺像幼兒園里被搶了棒棒糖的小男生,待看見易天行好端端坐在沙發(fā)里,眉角閃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驚奇之色。
“沒出事吧?”
他焦急看著易天行,眼光在屋內(nèi)掃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裝修挺豪華的雙人套間已經(jīng)被火燎成黑焦一片。
易天行向他使了個眼色,然后緩緩道:“沒事兒,一點意外?!?
接著大聲說道:“琪姑娘,給林先生換間房吧?!比缓笸浦芤菸某隽宋?,一邊走一邊在他耳邊輕聲咒罵道:“老子要是被那兩個老農(nóng)民打死了,算不算因公殉職?!?
周逸文看見屋里的模樣,就知道方才里面有一場大戰(zhàn),眉頭微皺道:“和兩位師叔交過手了?怎么沒看見尸首?”
“靠,那兩個老爺子神通太大,我哪留的下來?!彼ゎ^看向那片被燒融了的玻璃,“都走了?!?
“那你”
易天行很無恥地笑了:“我雖然不是對手,但心比他們黑,我說如果他們不走,我就放把火把這賓館里的所有人全部給燒成烤雞?!?
“他們就這么退了?”周逸文睜大了雙眼。
“是啊?!币滋煨醒劬Ρ牭谋人€大。
周逸文想了想臥牛山上的倔犟老農(nóng)民,喃喃自語道:“確實挺像那兩位師叔的稟性?!?
小琪姑娘睜著因為熬夜而泛紅的雙眼:“外面那些保安人員是哪兒的?我怎么看著臉生?”
易天行和周大主任相視苦笑。
為林棲衡父女倆安排好房間后,易天行和周逸文進了b5,袁野正擺弄著手里的相機。
“為什么進那房間的人都要照相?”周逸文問道。
易天行笑的莫測高深:“我怕今天晚上被人扣屎盆子,照個相,將來上公堂也算是有個呈堂證物?!?
“你不相信我們六處?”
“不。”易天行堅定地搖了搖頭,“我以我老婆的名義發(fā)誓,我相信一個政府部門會以百姓為重,你不要誤會?!?
“明天林伯一行會去西郊的開發(fā)區(qū)看一下?!敝芤菸撵o靜看著易天行誠懇的雙眼,似乎在試探什么。
“知道了?!币滋煨行Φ臉O純良,就像周大主任那張?zhí)煺娴哪樢粯樱珱]有一絲陰謀的影子。
(身世是一點一點擠出來的,現(xiàn)在還無法交待清楚,實在是原罪啊原罪,另外就是設定中的男豬身世作用有些圈圈叉叉,我自己想起來都覺得直皺眉頭,不知道到時候大家會不會打我這罪淫)
_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