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方面是我不想涉足你們所謂的道上生活。”易天行深深吸了口煙,香煙的頂端像紅寶石一樣閃閃亮著,“二來,我很不喜歡你們腦子里的某些東西。黑道是一個階層森嚴(yán)的社會,而在我看來,一條命便是一條命,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條命,沒有誰貴誰賤,而你們往往把性命這種事情看得太輕。往好了講,這叫熱血男兒,往壞了講,這叫做天性薄涼。”
袁野安靜了會兒,緩緩說道:“我讀的書不多,講不出什么道理,但我只知道貓有貓道,鼠有鼠道,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本來就是不一樣的,我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,但一樣也怕死?!彼呛亲猿靶Φ溃骸叭绻懿凰?,誰愿意去死?只是我們求生存的方式和一般人相差太遠(yuǎn),少爺瞧不起我們也是自然?!?
易天行微微一笑,知道這種事情無法深談,便住了嘴。
十二個小時之后,校醫(yī)院上空的天空已經(jīng)漆黑如墨,烏云在上,無繁星點綴。
手術(shù)室上的小燈終于換了顏色。
易天行看著臉色慘白的小肖被推進(jìn)了特護(hù)病房,心中一陣內(nèi)疚,不知怎的卻想起了鄒蕾蕾被薛三兒手下撞斷小腿的那件事情。
站在病房的門口,他十分想念鄒蕾蕾。
走出校醫(yī)院,迎面卻有一輛警車。
一個警察走了上來,攔住了易天行和袁野的去路,先前依著易天行吩咐悄悄呆在外圍的鵬飛工貿(mào)的人,這時候見警察攔路,趕緊顯出身來,十幾號人將校醫(yī)院口堵住,看著氣勢頗為囂張。
警察先是一愣,似乎沒有想到易天行這個學(xué)生身后竟然有這么大的勢力,接著卻是面色一黑道:“怎么了?聚眾鬧事?”
袁野笑著走上前去問道:“請問有什么事嗎?”
警察道:“誰是易天行?”
易天行走上前來。
“你跟我們回局子,把今天的事情做一下筆錄。”
易天行一頭霧水問道:“什么事情?”轉(zhuǎn)臉望向袁野,誰知袁野也是不清楚,攤開雙手,低聲道:“公安都來了,應(yīng)該不是你和汽車賽跑的事情?!?
警察把車門拉開,道:“請吧?!?
袁野手下一干人不干了,罵咧咧道:“不說清楚就去,去什么去?”
警察木著臉道:“我們調(diào)查過了,送那個傷者來醫(yī)院的就是這個易天行,我們只是讓他解釋一下,那個傷者的斷腿是怎么回事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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