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滿以為這學(xué)生會怕的渾身發(fā)抖,不料一側(cè)臉卻看見了一張滿不在乎的臉。
易天行看看天上被樹枝劃成一塊塊的天空,咪著眼,聳聳肩道:“我和你們?nèi)隣敳灰粯樱钟植皇秦i蹄,怎么說拿就拿呢?”
中年人愣了愣才明白這小子是在臭人,怒氣大作,舉起砍刀便橫劈了過去。
易天行滿臉平靜地看著迎面而來的刀光。他不想用身體去硬抗,因為他雖然能,但也不想自己怪物的身份這么快就在小縣城里傳開。于是他腳跟輕輕一轉(zhuǎn),讓刀光險險地從自己鼻梁前滑了下去,右腳橫跨一步,整個身體和那個中年人靠的極近,一個倒肘打在那家伙的鼻子上。
看似輕松的動作,迅疾做出卻沒有一絲用力的感覺,輕描淡寫似的一抬肘,便把那家伙打的橫飛數(shù)米,臉上血污一片。
看見老大被打飛了,剛才還抱著拳頭在呼痛的黑道小混混終于沖了上來。易天行皺皺眉,憑著自己的速度欺近對方身體,用手掌一推,便把一個混混推開數(shù)米,依此類“推”,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,他便這些混混全部推開。他不想動手,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把這些人傷的太重。
但他這般想,這些小流氓自然是不知道,除了幾個腦袋靈光的,膽小怕事的畏縮在戰(zhàn)團后面,又有幾個亡命徒抽出尖刀狂喊著殺了上來。
易天行冷冷看著圍上來的混混們,心中煩悶異常,他不知道鄒蕾蕾在交電大廈那里等自己久了會不會無聊,加上這是在學(xué)校門口,大白天的,他也不想惹來太多人注意,于是決定快些結(jié)束這場無聊的廝殺。
看著圍上來的這些人臉上猙獰的表情,他的腦子卻是清明一片,仔細(xì)看著對方手上的動作,然后用更快更準(zhǔn)的動作還擊,腳尖在街上的柏油路面上一點即縱,在眾人間穿梭,拳頭從這些混混們的腋下身后穿過去,實實在在地打在對方身上。
他的速度實在太快,像一陣風(fēng)一樣,對于這些只會在街頭像切菜一樣互砍的混混來說,此時的易天行就像是電視里面的那些武功高手一樣。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,拿著刀子的混混兒都在他那雙鐵拳頭下倒了下去。當(dāng)然,他是不敢用全力的。先前戰(zhàn)在外沿的那幾個混混兒哪還有不知事兒的理,趕緊拔腿就往街那頭跑了。
易天行站在街角,看著身邊癱軟哀呼不已的混混們,不知怎的,心中竟生出一份厭惡之情來,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在審視著可憐的臣民。
他忽然醒過神來,覺得自己這個念頭太古怪,以他的聰慧,自然能察覺到自己心理上有些脫離人群的危險,趕緊搖搖頭,拉過倒在梧桐樹下的自行車,回頭對著那個正捂著鼻子堵血流的中年人大聲說道:“你們既然能查到我在縣中讀書,那肯定知道我住在哪里,以后要找場子就到我家,在學(xué)校這兒不好。”
他用右手食指輕輕隔空點點那家伙的眉心,靜靜說道:“記住了,來我家找我?!苯又πφf道:“其實我是一個挺和氣的人。”
薛三兒的這些手下早就已經(jīng)驚怕了,他們什么時候見過這種身手,本來這少年只是靜靜地說句話,在他們眼里卻是比什么都要可怕,等聽見那句,其實我是一個挺和氣的人時,更是又氣又怒,紛紛怒罵了起來。
易天行這個時候已經(jīng)騎著自行車往江邊去了,他想著剛才和別人打架時的鎮(zhèn)定自若,事后那飄飄然的感覺,不由輕輕嘆了聲,“自己真是怪物吧?”江風(fēng)吹上他的臉,略有燥氣,卻讓滿心陰郁的他感覺有些舒服,他雙手離開車把,仰首向天吼了一聲:“我操你個賊老天,不給我爹媽,給我這玩意!”
縣城的江邊是一沿的綠樹草地,沿江大道從縣中直通交電大廈,易天行想到那個正在等著自己的女孩,心情終于舒暢了些,雙手握緊車把,用力蹬著自行車向那邊沖去,吊在江那邊青山坳里的夕陽把少年和自行車的影子照的長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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