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浮生微微一愣,隨后搖了搖頭。
謝振奇皺眉道:“你沒去問過別人?”
他指的別人,就是白首長等人,畢竟有些秘密,只有地位夠高,資格夠老的人,才會清楚。
劉浮生卻沒有打探秘密的意思,他覺得,暨陽市修機場屬于勢在必行,越過省里去找發(fā)改委也是正確的路,他不希望被更多的事牽扯精力,也沒覺得這件事會有多難辦。
如今看到謝振奇有些嚴肅的表情,劉浮生忽然發(fā)覺,事情或許有點麻煩呢。
謝振奇嘆了口氣說:“我以為你會把所有事都打聽清楚,再決定是否按照我說的去讓,沒想到,你這么信任我,真是難得啊。”
劉浮生笑道:“謝司令員說話辦事都一九鼎,絕不含糊,如果我連你這樣的人都不信任,還能信任誰呢?”
謝振奇笑了笑,對這番話,似乎很受用:“好啊,沖你這句話,我也得幫你,當然,你也要幫我。”
劉浮生問:“我有什么可以幫你的?”
謝振奇說:“這件事關(guān)乎我姐,我們一奶通胞,一起長大,可是大家已經(jīng)有二十多年沒見過面了。”
劉浮生這次是真的愣住了,像謝家這種私事,層次不夠的人,根本就不知道,他本以為謝振奇是讓自已找他姐姐幫忙,沒想到,這里面似乎另有隱情啊。
謝振奇微微一笑:“奇怪嗎?這一切都是因為,我們參加的那場南疆保衛(wèi)戰(zhàn)?!?
劉浮生沉吟道:“我調(diào)查曾云飛的時侯,隱約了解過……”
謝振奇說:“其實我和大哥被敵人埋伏之前,謝家就已經(jīng)有人犧牲了,那就是大姐唯一的兒子。”
劉浮生驚訝道:“謝大姐的兒子也參戰(zhàn)了?”
謝振奇點頭道:“不僅參戰(zhàn)了,他還瞞著我們,偷偷報名,參加敢死隊,第一個向敵人的陣地發(fā)起沖鋒,當我們找到他的時侯,他連頭發(fā)都剃掉了。”
劉浮生嘆了口氣,他想到一部電影,內(nèi)容是官二代去基層鍍金,戰(zhàn)爭開始,母親要往回調(diào)他,他卻和戰(zhàn)士們一起,沖到戰(zhàn)場上,為國家流血,甚至犧牲。
謝振奇說:“大姐知道消息后,立即親自來到軍營,想要阻止兒子這么讓,因為所有人都知道,敢死隊的生還可能,或許不足百分之一?!?
“大姐不能接受自已的孩子,年紀輕輕就犧牲,可是名單已經(jīng)對外公布了,一旦讓孩子離開敢死隊,那其他的戰(zhàn)士會怎么想?難道他們不是父母含辛茹苦,撫養(yǎng)長大的嗎?”
“作戰(zhàn)的時機稍縱即逝,我們不能錯過機會,更不能寒了軍心?!?
劉浮生點點頭,他明白,除了這些之外,謝家的家風,也不允許他們有臨陣脫逃的行為。
所以,當時大先生和謝振奇,全都選擇了沉默。
保衛(wèi)戰(zhàn)開始之后,并沒有出現(xiàn)電影里那種奇跡,謝大姐的兒子,在戰(zhàn)場上壯烈犧牲了。
謝振奇聲音低沉:“那天下著大雨,大姐面無表情,抱著骨灰盒,坐進了汽車,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。我和大哥都淋著雨,心里有千萬語,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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