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玉柔的話剛落,慕清昭并未被她的語激怒,而是輕笑一聲,語氣平靜如水。
“貴妃娘娘倒是看得開,不過臣妾向來粗心大意,也確實(shí)難當(dāng)皇后之重任,既然娘娘如今已從鳳儀宮遷居大澈殿,想必心境豁然開朗了不少,妹妹在此恭喜娘娘?!?
崔玉柔嘴角勾起一個(gè)深不見底的笑,仿佛毫不在意一般。
“婉嬪倒是比以往直率怎么?難道是仗著最近陛下多來看你幾眼,就可以不把本宮放在心上?”
此一出,氣氛驟然緊繃。
慕清昭知道,今日這女人突然過來,也必然是有意為難自己。
想及此,她眉頭微皺。抬眸看向崔玉柔和顏悅色的模樣,心中暗忖。
這個(gè)女人果然還是老樣子,嘴上客套卻不乏挑撥離間之術(shù)。
想到此處,她只淡淡一笑,端起茶盞淺抿一口。
“貴妃娘娘真是會說笑,臣妾哪里敢侍寵生嬌,左右不過是遵命行事罷了?!?
“臣妾和娘娘不同,入宮這么長時(shí)間,也不敢惹怒皇上,比不得娘娘如今和皇上老死不相往來?!?
前些日子魏玠金口玉。
從今往后不會踏入大澈殿半步。
果然,此一出,崔玉柔臉色難看。
她沒想到,慕清昭會把這件事拿到明面上來說,雖然在這后宮之中人盡皆知,可是大部分人礙于崔氏,也不敢得罪崔玉柔。
誰知慕清昭反其道而行之。
崔玉微瞇著眼,審視般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位昔日被她踩在腳下的女子。
從前的慕清昭空有美貌,可是為人卻十分怯懦,后宮中的女子也沒有人將她放在心上。
而眼前的慕清昭,神色波瀾不驚,舉止z從容自在,與當(dāng)初受盡欺凌的那個(gè)人截然不同,甚至舉手投足之間也不像從前那般小家子氣,反倒多了幾分矜貴。
可是一個(gè)人又怎可能會在這么短的時(shí)間發(fā)生如此大的改變,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
“你不是慕清昭?!?
崔玉柔下意識的開口,慕清昭聞,眉頭微皺。
難道這女人看出了些什么?
只不過,這本就是無憑無據(jù)的事,她憑什么承認(rèn)?
“娘娘,您這話是什么意思,臣妾聽不明白?!?
“慕清昭!”
崔玉柔終于失去了表面的鎮(zhèn)定,聲音冷冽地咬牙低吼。
“難道你真以為,走到今天這一步,本宮就一定輸了?別忘了,在這里我還是貴妃!只要你一天沒能超過我的位分,就別以為自己能勝過我!”
然而,面對這種威嚇,慕清昭不僅沒有畏懼,反而笑意更深了些。
位分嘛,有什么重要的?
“呵,勝過貴妃娘娘又如何,即便是貴為皇后,有朝一日若要倒臺,也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?!?
“我們只是后宮的女子,什么時(shí)候這命運(yùn)又輪得到自己做主呢?”
“娘娘,其實(shí)你與我們一樣,都不過是可憐人罷了?!?
慕清昭此一出,也讓崔玉柔的臉色越發(fā)陰沉。
她向來自詡清高,也從沒有把自己當(dāng)成過普通妃嬪,她是魏玠的妻子,怎么能和別人一樣?
可如今聽到慕清昭的話……
崔玉柔一雙美目死死的盯著慕清昭,似乎對此事產(chǎn)生了極大的不滿。
慕清昭察覺到了她的目光,也不以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