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如今的一切,恐怕也和她身上的重壓分不開吧。”
魏玠微微一怔,眼神漸漸變得深邃。
慕清昭輕輕邁步向他走近,溫柔的眼神仿佛一池春水,輕輕蕩漾開來。
“或許,皇上不該只是苛責(zé)她,而應(yīng)當(dāng)試著理解她的孤獨和憤怒。”
“理解她?”
魏玠不由得失笑。
“朕已經(jīng)盡力忍耐她的桀驁不馴,盡量體諒她的心情,可她卻一次次挑戰(zhàn)朕的底線,今天這般決絕的態(tài)度……朕如何能輕易放下?”
清漪殿內(nèi)的燈火微弱,映照出他臉上的復(fù)雜神情。
“朕與皇后的關(guān)系,已經(jīng)不是單純的夫妻之情了,而是一場無休無止的互相拉扯,讓人苦不堪?!?
慕清昭聞,眼神閃爍,仿佛有什么打算。
魏玠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變化,他看著慕清昭,眼神變得柔和,但卻并沒有再說什么,只是默默地轉(zhuǎn)身離去。
慕清昭站在那里,眉眼如畫,雖帶著幾分哀愁,卻讓人無法移開目光,目送他遠去,魏玠走遠后,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。
她知道,自己已經(jīng)悄然在皇上心中占據(jù)了一席之地。
“小主,今日這么好的機會,為何不留住皇上?”
紅袖不解的看著慕清昭。
“你還不了解皇上?他如今為了皇后的事情神傷,哪里會留在清漪殿?”
清漪殿內(nèi)的燈火映照著她的臉龐,分外妖冶。
她緩緩回過身,走向桌旁的銅鏡,輕輕拂去臉上的一縷散發(fā)。
慕清昭在魏玠離開后,就變了個人似的。
彼時,鳳儀宮中,皇后坐在窗前,對著那輪明月,心中終究泛起了層層波瀾。
綠珠站在不遠處,猶豫了許久,開口道:“娘娘,該歇息了。”
皇后一不發(fā),只是微微搖了搖頭。
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,唯有那皎潔的月光,悄悄地瀉滿了寂靜的宮殿。
綠珠急忙上前,跪在她身邊。
“娘娘莫要如此悲傷,您始終是中宮,皇上不過是一時的怒氣罷了,等他冷靜下來,定會后悔的?!?
“冷靜?”皇后冷笑一聲,“他能后悔什么?他連我們之間的誓都能輕易忘記,他還能后悔什么?”
她低下頭,沉默了片刻,才再次開口。
“本宮曾以為他會理解,和本宮一樣銘記我們的過去,但如今……看來一切不過是自我欺騙罷了?!?
綠珠心中一陣疼痛,低頭不語。
皇后輕輕撫摸著肚子,仿佛在安慰自己。
“這個孩子,是唯一能讓本宮堅持下去的理由?!?
她的聲音漸漸低沉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“娘娘,您不必太過傷心?!?
綠珠輕聲安慰,“不管如何,您終究是皇后,您是皇上的妻子,這孩子一出生就是皇上的嫡長子,您便能恢復(fù)自由,到時候再去復(fù)仇也不遲……”
“到時候又如何?”
皇后打斷了她的話,眼中閃過一抹痛楚。
“到時候,我能得到什么?除了孤獨和冷眼?”
綠珠不敢再說什么,低下頭,心中一片沉痛。
與此同時,魏玠回到養(yǎng)心殿內(nèi),一坐下,便被眼前的復(fù)雜局面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他從桌上拿起一份奏折,卻始終無法集中精力。
腦海不時閃過皇后那一幕——她摔碎玉佩的眼神,冷若冰霜,讓他感到一陣刺痛。
福祿海站在一旁,見狀心中擔(dān)憂,卻不敢多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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