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候著的紅袖氣呼呼著臉,“小主,這皇后娘娘就是故意把人請走的,您怎么也不挽留一下,萬一皇后和皇帝又舊情復(fù)燃了怎么辦?”
紅袖急得打轉(zhuǎn),只差替慕清昭去爭寵了。
慕清昭充耳不聞,靜靜給兔子飛燈添上最后一點顏色。
她輕輕地吹了一口顏料,然后拿了起來看了一眼,做的越來越好了,“我留他才是惹他煩,不用急,等會你就知道了?!?
紅袖微頓。
此刻,鳳儀宮一片寂靜安詳。
“皇上到——”
太監(jiān)細長的聲音打破了寧靜。
旁邊的綠珠急匆匆地為皇后整理衣裳。
皇后眼眸滿目死寂,要不是綠珠苦口婆心,她今日絕不會自甘墮落的去請魏玠,她是崔氏女,怎么能和這些小門小戶一樣去爭寵。
但她不得不承認,看著魏玠連續(xù)幾日去清漪殿,她確實有些慌了。
所以這才默許了綠珠把人請過來了,可她又擺不出像慕答應(yīng)那種小門小戶的狐媚做派。
所以當(dāng)魏玠踏入殿內(nèi)時,她只是看了一眼過后,目光又垂了下去,“臣妾見過皇上?!?
魏玠本來覺得皇后低頭了,覺得胸口松了口氣,但看著她又站得遠遠的,不肯靠近,瞬間那一點松下的氣又提了上來,“免禮?!?
他沉沉聲音道。
皇后又不說話了。
旁邊的綠珠急的冒汗,只差開口替皇后說話了。
魏玠見狀,“聽聞你是因為納噠族的女子叫朕過來,說吧,你有什么想法?!?
皇后聽著魏玠過來真的只是為了納噠族的女子,眼睛不由冒了點熱霧,他當(dāng)真一點都不在乎她了嗎?
皇后掐著手指間,忍著心臟的疼,道:“臣妾打算將納噠族的女子安排在青鸞殿,不知皇上如何看?”
青鸞殿和清漪殿離得極為近,幾乎是對門的距離。
而旁邊綠珠睜大眼。
魏玠抬眼看她,帶著一絲打量。
下一秒,皇后又笑了笑,“也好讓皇上享齊人之福,皇上怎么看?”
魏玠的雙眸頓然一冷,“皇后,你明白自己在說些什么嗎?”
皇后只覺得自己心臟堵得不好受,他明明答應(yīng)過,答應(yīng)過自己……所以她也要讓他不好受,“當(dāng)然明白,這不就是皇上想要的嗎,皇上這樣不滿意嗎?”
皇后撐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魏玠目光一冷。
“滿意?!?
“怎么不滿意?”
“既然皇后如此有想法,那就這么辦吧?!?
皇后聽到這句話猶如雷擊,身形一晃,險些站不穩(wěn)。
綠珠生怕皇后再說出糊涂話來,連忙把皇后攙扶住,又道,“皇上,皇后這幾日病糊涂了,還請您恕罪。”
魏玠眼眸深凝一瞬,“病了那就請?zhí)t(yī)來看,朕還有事,就讓皇后早些休息,這些時日朕就不來了?!?
魏玠轉(zhuǎn)身就走,福祿海連忙跟上,看了一眼皇后,只能連連嘆息。
皇后看著這空蕩蕩的大殿,她臉色一點點透白,最終一顆眼淚砸落,“他果真是不在乎我了?!?
綠珠:“……”
誰來在乎在乎我!
--
魏玠坐上儀仗,手指迅速撥弄著檀木串,試圖壓低心中的燥悶。
福祿海見狀,“陛下,皇后娘娘也不過只是對您用情至深,這才如此。陛下不必動怒?!?
魏玠抬眼,冷冷地看了一眼福祿海,“朕看你是不想活了,連朕與皇后的事情你都敢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