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徊意輕輕,“不至于的,大哥?!?
他又不是什么深海珍珠,他只是一顆平平無奇的湯圓罷了。
四兄弟下車后走進(jìn)園內(nèi)。
蘇徊意之前只和蘇持參加過聚會,這次跟其他兩兄弟一起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蘇家?guī)仔值苋穗H交往都很深廣。
走去大門的一路上都有名媛公子跟他三個哥哥打招呼,順帶一只混跡其中的他。
他靦腆地夾雜在里面,抖了抖頭頂羞澀的葉片。
抖動的葉片很快被摁了下去。蘇持手指纏過他的發(fā)絲輕輕一拽,“全場就你最招搖。”
蘇徊意不贊同,“呆毛行為不要上升宿主?!?
蘇持輕笑了一聲。
前來打招呼的人略帶詫異地看向他倆,目光又掃過兩人的同款正裝,只一瞬神色又恢復(fù)如常。
蘇徊意抬眼捕捉到,捂著呆毛若有所思:他大哥叫他穿同款,難道并不只是為了情侶裝?
一行人穿過莊園走進(jìn)別墅大門,香檳色的瓷磚地面光可鑒人,映著頭頂?shù)乃Ю葻簟?
有服務(wù)生指引著他們往大廳走,悠揚(yáng)的交響樂傳出廊廳。
孫河禹跟孫月正在廳口右側(cè)同人說話,看到蘇徊意幾人走過來,孫月眼睛一亮抬手招了招,“小……蘇徊意!”
蘇珽饒有興趣地挑眉,“?。俊?
自詡為成熟大人的蘇徊意同他解釋,“愛稱?!?
蘇持淡淡開口,“愛稱?”
蘇徊意,“……”他又追加解釋,“可愛的稱呼,簡稱‘愛稱’?!?
蘇簡辰擰眉陷入思索:他是不是也該提個什么問題?
孫月跟孫河禹結(jié)束了那頭的對話,一齊走過來,同他們幾人打了個招呼。孫河禹說,“周青成還在樓上招呼賓客,等宴會正式開始他就下來?!?
蘇徊意點(diǎn)頭表示理解,“海王總是如此繁忙?!?
孫月笑了笑,問他,“對了你會跳舞嗎,待會兒的舞會要不要和我跳?”
蘇持的目光落下來,蘇徊意趕緊婉拒,“還是算了,我腳大,怕踩著你?!?
眾人,“……”
孫月感嘆,“貼心如你?!?
六人找了個休息區(qū)坐了會兒,到整點(diǎn)時場中的交響樂驟然一停。四周賓客若有所感地止住交談。
安靜的大廳內(nèi),周青成身著筆挺的西裝走上臺前,從服務(wù)生手里那了杯香檳致辭歡迎。
大廳中央,身著各式禮服的來賓三五站立著,偶爾有人側(cè)耳交談,很快又轉(zhuǎn)回前方。
蘇徊意聽到他哥們兒說完“歡迎”后就開始在臺上放一些浮夸的屁,便暫時扭頭打量著四周。
突然,他的目光在不遠(yuǎn)處的舞池一側(cè)微微一定——等等,那好像是……聶亦鵠?
“你在看什么,眼神都直了?”耳畔響起一道危險的聲音。
一股危機(jī)感咻地竄上尾椎骨,蘇徊意迅速收回眼神,假裝無事發(fā)生,“沒什么,在走神?!?
他胡拉八扯的姿態(tài)那樣鎮(zhèn)定,仿佛全然忘記了蘇持并沒有失明。
幽深的目光順著他剛剛視線定格的方向一望,二十米之外的聶亦鵠若有所感,正好轉(zhuǎn)過頭來。
隔著人群,兩道目光在半空中交接。
蘇持眼底沉了下來,他同聶亦鵠對視了幾秒,忽然抬手搭上了蘇徊意的肩。
蘇徊意正在假裝認(rèn)真地聽他哥們兒放屁,后頸驀地被不輕不重地揉了一把,他瞬間一抖!
蘇徊意側(cè)頭過去,眼神詢問:大哥?
蘇持細(xì)密的睫毛掩下深邃的神色,手上動作沒停,只看著他一不發(fā)。
臺上的周青成很快結(jié)束了毫無內(nèi)容的講話走下來。
悠揚(yáng)的樂曲重新奏響,賓客們也紛紛自由行動,有的在原地繼續(xù)交談,還有些找了舞伴到舞池那邊去跳舞。
“蘇徊意,孫河禹!”周青成穿過人群小跑過來,“來了啊,你們待會兒打算干嘛?”
蘇徊意惦記著剛剛的驚魂一瞥,趕緊往遠(yuǎn)離舞池的方向靠,“吃吃喝喝吧,你家準(zhǔn)備了什么好吃的?。俊?
“你怎么就知道吃……”周青成話音陡然一頓,剛剛過來太匆忙,他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蘇徊意和蘇持穿的是同款,跟其他兩兄弟截然不同。
臥槽,臥槽臥槽臥槽?。?!周青成竭力壓下驚恐的神情,不讓旁人察覺出他的驚恐。
他哥們兒真的跟他大哥沖破法律的邊緣線啦???
蘇徊意盯著他湊近了點(diǎn),“周青成,我好像從你眼里看到了幾道豎線,那是什么?”
一只手拎在蘇徊意的后頸皮上把人提溜了回來,蘇持高大的身軀立在他后面,散發(fā)出隱隱約約的占有欲。
周青成痛心疾首:什么豎線,那是制度的牢籠啊兄弟!
“走吧,去那邊坐著?!碧K持打斷兩人的眼神交流,抬步朝遠(yuǎn)離舞池的方向走。
蘇珽挑挑眉,帶著還在思索“是不是也該提個什么問題”的蘇簡辰跟了上去。
一行人剛邁出幾步,一道身影便穿過人群向他們走來。
聶亦鵠停在幾人跟前,“好久不見?!?
蘇徊意感覺身側(cè)的溫度驟然降低。他一顆心都提了起來:是啊,好久不見!
但為什么你的態(tài)度熟稔得仿佛我們天天見面!
聶亦鵠眼底的風(fēng)花雪月再次盤旋而上,“和兄長們一起來的嗎,沒帶伴的話,要不要和我……”
咚、一聲腳步響打斷了他的話。
蘇持上前一步,抬手將人往身前一摟。光看動作還算是兄長對弟弟的維護(hù),但他的眼神卻充滿了作為一名兄長不該存在的占有。
“聶先生好像誤會了,他今天是帶了伴來的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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