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臣喜歡鳳昭月這事兒,他早就知道。
原本沈自重讓他挑撥鳳昭月和聞臣的關(guān)系,他好坐山觀虎斗,他還想著利用這件事可以借機做些什么。
誰想到兩人完全沒給他這個機會,直接捅出來了。
他最后一個在聞臣那里的保命底牌都沒了,心里正煩著呢,鳳瀾的話簡直是雪上加霜。
鳳瀾沉聲道“聞臣意味著什么大家都清楚,如今這兩人聯(lián)手,大半個北涼等于收入囊中,父皇剛才雖然震怒卻并沒有反對,三皇兄想必也看明白了吧?!?
他們連和聞臣多說句話都不敢,而鳳昭月卻直接求父皇賜婚,先不提聞臣的缺陷,就是這份膽量和態(tài)度也說明了很多東西。
父皇……太縱容鳳昭月了。
縱容到仿佛她不是公主,而是儲君!
鳳瑾眸光微動,轉(zhuǎn)頭看向鳳瀾,“你的意思是,父皇有意扶持鳳昭月?”
“很明顯了吧?!?
鳳瀾看著自己的指尖,眼神陰霾道“儲君遲遲不立,咱們兄弟幾個斗的最嚴重時父皇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何時處置了誰?可鳳昭月一出手,先是鳳殊,然后是鳳鳴,下一個又會是我們當(dāng)中的誰?”
“你,還是我?”
鳳瀾嗤笑一聲,端著酒杯搖了搖,“三皇兄,你看這像不像養(yǎng)蠱?我們都是鳳昭月的養(yǎng)料,她的磨刀石?!?
鳳瑾瞳孔驟然一縮,捏著酒杯的手指收緊,他壓低聲音道“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?”
“三皇兄仔細想想吧,現(xiàn)在還來得及?!兵P瀾拍拍鳳瑾的肩膀,將酒杯放到桌面上,起身離開。
鳳瀾走后,鳳瑾盯著桌上的酒杯,眼神忽明忽暗起來。
“三弟。”
鳳染走過來,他身體不好,從不飲酒,但此時也端了杯酒,笑道“這酒味道不錯,端來給你嘗嘗?!?
他放到桌上便離開了,三個杯子呈三角形立在桌面上,只要鳳瑾掀翻桌子,所有酒都會灑出去。
他眼眸沉了沉,若有所思的看向上首位,卻見聞臣不知去了哪里。
……
這一日,注定有人無法平靜。
御書房內(nèi)。
稱病離席的北涼皇坐在龍椅上,他揉著眉心,額角的青筋怎么也壓不下去,李福詮在一旁神色擔(dān)憂。
“陛下,要不要叫王醫(yī)正來看看?”
“不必,讓那個逆女給氣的!她竟然大庭廣眾之下說看上了聞臣?!北睕龌噬钗豢跉猓半薏皇钦f阿臣不好,事實上阿臣比之前的許懷安等人好了不知多少,可他,他是個太監(jiān)!”
李福詮默了默。
北涼皇按壓著太陽穴,沉聲道“去把長公主叫過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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