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昭月皺眉,“你出行不是有轎子嗎?”
“壞了?!?
“馬呢?”
“死了?!?
鳳昭月“……”
聞臣捂著嘴巴咳嗽兩聲,抬眼毫不柔弱的道“本座傷還沒好,不宜吹太久風?!?
想到他體內(nèi)神秘的毒,鳳昭月沉默下來,在生不起趕人的心,掀開簾子吩咐道“顏湛,你在這兒等會兒,本宮派人來接你。”
“不用麻煩了,我自己走回去就行,剛好許久都沒有進京了,對京城風貌不太了解,趁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了解一下?!?
下一秒簾子被拽回去,里面?zhèn)鱽砺劤缄幚涞穆曇簟?
“那就辛苦顏公子自己走回去了?!?
顏湛嘴唇微動,他在外面將兩人的話都聽的一清二楚,心里琢磨著這傳聞中令人聞風喪膽的九千歲怎么在公主面前……茶茶的?
鳳昭月冷聲道“千影,帶人保護他?!?
暗處傳來聲響。
“是?!?
馬車緩緩啟動,聞臣似笑非笑道“殿下很關(guān)心他的安危啊,把自己的貼身影衛(wèi)都派了去。”
“父皇同意讓他去賑災了,鳳瑾和鳳鳴一定會在他還沒出發(fā)之前對他下手,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,本宮不能讓他出事。”鳳昭月拿起一本書,隨手翻了翻,看了起來。
聞臣倒了杯茶水放到鳳昭月手邊,幽深的眸底涌動著辯不分明的意味,“軍令狀也是嗎,殿下愛惜人才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去賭?!?
鳳昭月覺得聞臣這語氣有些不對勁,怎么有種秋后算賬的陰陽怪氣,從書里抬起頭,有些狐疑。
“聞臣,你是在生氣嗎?”
聞臣捏著杯子的手不受控制的晃了晃,盯著少女的眼明明暗暗,終是曬笑一聲,“是,本座沒想到什么人都值得殿下不顧性命?!?
從前的許懷安,如今的顏湛。
她的身邊總是有一個又一個的男人,這世上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多,多到他的小殿下都看不到他了。
鳳昭月敏銳的從聞臣身上察覺到一絲危險,他坐在那里,一半臉隱在黑暗中,有一種虛無莫測的氣息。
“不是所有人。”鳳昭月放下書,“顏湛是本宮要扶持的人,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這是本宮對他的信任,沒有萬全的把握,本宮不會說出那番話的。”
鳳昭月看著聞臣,目光微動。
“本宮的命來之不易,沒有人能夠讓本宮放棄性命。”
聞臣松開手,手中的杯子已經(jīng)有了裂紋,但鳳昭月的話還是讓他腦中清明了一瞬,不動聲色的放下杯子。
“如此……甚好?!?
不知為何,鳳昭月只覺得聞臣的聲音里帶了絲血腥的詭異味道,好像她剛才哪句話說錯了,就會被眼前之人拆骨吞肉。
她眉心一擰,本能的移開視線。
所有人都不知道,她其實是有些怕聞臣的,十年前,聞臣還不是東廠督主,令人聞風喪膽的九千歲,那時的聞臣只是跟在她父皇貼身太監(jiān)身后的小太監(jiā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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