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午飯,老李問道:“四海,你大病初愈,老爺外出辦事,近期不會回來的,你想不想出去散散心?”
我尷尬的笑了笑,說道:“散心?我現(xiàn)在和殘疾人沒什么區(qū)別,就別出去丟人現(xiàn)眼了?!?
白姍姍拍了下我的肩膀,說道:“這叫什么話?你不想出去丟人現(xiàn)眼,難道就不心疼你姐姐么?為了你的事,我可是操碎了心,好幾次死里逃生,這一個月我沒日沒夜的照顧你,告訴你,我可都好久沒出去逛街了?!?
我回頭看了看阮文龍,說道:“我現(xiàn)在醒了,這不是有龍哥陪你嗎?正好出去散散心,我在家里跟李師傅下下棋就ok了?!?
白姍姍嘴一撇,說道:“那可不行?我和文龍都在上學(xué)期間,沒有收入來源,李師傅那張藍旗銀行卡是專門為你準備的,我可沒資格消費?!?
老李哈哈大笑,抹著胸脯子說道:“四海這次起死回生,姍姍你居首功,藍旗銀行卡以后就歸你保管了,花多少錢,不用向我報賬,上不封頂,哈哈!”
老李說得豪爽,但白姍姍卻不這么認為,撅著小嘴說道:“李師傅,這可不行,我們無功不受祿,這要是四海的錢,我們花了也算理所當(dāng)然,可這錢是秦大師的錢,我花著不安分,所以?。〗裉焖暮o論如何都要陪我?!?
我看了看自己小腿瘦得像臺球桿一樣,無奈的苦笑著,說道:“大師姐,本來陪你逛街是我應(yīng)當(dāng)應(yīng)分的,沒有推辭的理由,但……但是吧……我這種狀態(tài)怎么逛街???要不,等幾天行不?”
“不行?把我癮勾出來了,我今天一定在外面玩?zhèn)€痛快,文龍,去找把輪椅,讓四海老老實實的跟著我。”白姍姍一聲令下,阮文龍不敢有任何意見,只得委屈的看了我一眼。
唉……其實,最倒霉的就是阮文龍了,陪女人逛街是件極費體力的事,還要推著我,想想都可怕,不知不覺間,阮文龍腦門上滲出一層汗珠。
老李也不好說什么,囑咐道:“姍姍,你可別玩的太瘋了,雖然咱們暫時沒有什么敵人,但四海的身體狀況可吃不消,別太折騰他了?!?
白姍姍似乎有一肚子怨氣沒出發(fā)泄,仍舊噘著嘴,說道:“四海可是承認了,他是我親弟弟,我這個當(dāng)姐姐的為了她上刀山下油鍋,現(xiàn)在他平安無事了,陪我逛逛街就成我折騰他了?沒這種道理的,四海,你表個態(tài)?!?
我深深呼了口氣,說道:“沒問題,大師姐,今天你想怎么逛都行,反正不用我走路,咱們不玩到明天天亮誓不罷休。”
說完,我就感覺脖子一陣冰涼,阮文龍用一根筷子架在我脖子上,威脅的說道:“臭小子,讓你表態(tài)沒讓你報復(fù)我啊?這一路走來,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吧!你是不知道,我在大三的時候陪姍姍逛過一次街,我腿都溜細了,從中午到后半夜,跑了半個松海市??!這次花銷還沒上限,女人逛街的體力可是無止境??!你別以為坐在輪椅上就能躲過去?!?
聽完這話,我一陣陣后怕,只剩下老李哈哈大笑。
我們離開秦家大院,下午兩點,來到松海市最熱鬧的商業(yè)街,俊男美女花錢闊綽,各種名牌,走到哪兒都能惹來羨慕的目光,只不過,我比較別扭,坐在輪椅上顯得格格不入。
逛了一大圈,阮文龍已經(jīng)累的不行了,推著輪椅就像推著卡車一樣沉重,步履維艱,只穿著一個背心,要知道,現(xiàn)在可是三九天的寒冬臘月,可是白姍姍仍舊沒有疲倦的跡象,提議去一公里外的步行街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
阮文龍直接癱坐在地上,往輪椅上一靠,閉著眼睛,絲毫不顧及形象,說什么都不肯走了。
白姍姍見身后沒動靜,走了回來,在阮文龍面前跺了跺腳,說道:“給你三分鐘休息時間,你要是不起來,別怪我不客氣?!闭f完,白姍姍開始活動小拳頭。
阮文龍嚇得趕緊睜開雙眼,警惕的看著白姍姍,輕輕點了一下頭,然后含恨的目光瞪著我。
我雙手一攤,說道:“這可不怪我,以后我找老婆,打死我也不要這么刁蠻的,太累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