納西木并沒有馬上回答,倒了一杯酒,放在鼻前嗅了嗅,看得出,他每一步都很謹(jǐn)慎,然后淺淺喝了一口,說道:“海棠,如果你父親還活著,讓他來繼承王位,我是心服口服,但你還年輕,叔叔有些時候……呵呵!”
納西海棠坐下來,笑著說道:“叔父認(rèn)為我還不夠資格?”
“不,當(dāng)然不是,你在族民中威望很高,善用霹靂手段,辦事雷厲風(fēng)行,這一點,父輩所有人都望塵莫及,只不過……”
納西海棠說道:“叔父,你想自立為王?!?
一語中的,納西木高舉酒杯,說道:“海棠,不過分的說,以叔叔的地盤和勇士,你一口吃不下,不如……哈哈哈,你懂,叔叔保證今后兩不相犯?!?
納西海棠陰著表情,說道:“叔父,你的胃口未免太高了?!?
納西木笑了笑,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,隨即招了招手,身后出來一個小孩,準(zhǔn)確來說,是個侏儒,腦袋很大,走路一扭一扭的,歲數(shù)不大,一張娃娃臉上帶著壞笑,走到樹屋中間,對著納西海棠深鞠一躬,說道:“參見陛下,在下有禮?!?
納西海棠注視著眼前的侏儒,愣了許久,都不敢說話。
見狀,納西木哈哈大笑說道:“海棠,冤家宜解不宜結(jié),畢竟血濃于水,以后你這里有什么麻煩,叔叔自然會派兵相助,但今天你要應(yīng)許我,不僅自治州以南的地盤,我還要范南縣,以及棗林縣,不知海棠可否同意?!?
納西海棠深深吸了口氣,說道:“叔父,如果我不同意呢!”
納西木沒說話,淡淡笑了笑,端起酒杯自斟自飲。
鞠躬的侏儒忽然抬頭,說道:“陛下,在下有一個小玩意想獻(xiàn)給您。”
說完,也不管海棠同不同意,就從懷里掏出一枚發(fā)光的球,夜明珠?不像,沒見過誰家的夜明珠是黑色的,倒像個臺球。
納西海棠沒說話,只見,那顆臺球在侏儒手中竟然轉(zhuǎn)了起來,我也跟著被吸引過去,黑球越轉(zhuǎn)越快,散發(fā)著淡淡的光芒,光亮很柔和,一點也不刺眼……嚯,真是寶貝,肯定比夜明珠還要值錢。
我還在幻想著,只見,侏儒拖著黑色的臺球向我們走進(jìn),我和納西海棠都看得入神,一瞬間,我竟然在里面看到影響,是我爺爺,蒼老的臉頰,溝壑縱橫,正在沖我搖頭苦笑,我看到爺爺這表情,立刻傷心起來,轉(zhuǎn)眼間,畫面換成了胖雷,穿著筆挺的西裝,旁邊還有個穿著婚紗的新娘,新娘五官精致,和胖雷站在一起,簡直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。
驀地,畫面又變了,白姍姍的身影出現(xiàn),正在打架,腹背受敵,正在勉強的支撐,身上全是傷痕,忽然,白姍姍沖著我大喊道:“四海,危險,快跑!”
緊接著,白姍姍的影響消失了,我看到了納西海棠,被堵住嘴綁在一棵樹上,很快,便有一個苗疆的勇士,手持一把斷刃走到她身前,對著她的脖子狠狠抹了過去,我大急喊道:“不要……”
“當(dāng)!”一聲巨響,黑色的臺球落地,我眼前一黑,一下被拉回到現(xiàn)實,只見,我手持拿起一把斷刃架在自己脖子上,手腕被一只大手攥住,我轉(zhuǎn)頭一看,納西海棠也是一樣,刀鋒離自己的脖子僅有半寸距離,同樣,一只大手緊緊攥住納西海棠的手腕。
我甩了甩昏漲的腦袋,回頭一看,巫和松一張老臉正在沖著我們嘿嘿的笑,然后,巫和松用力一捏,將我們手中的短刀卸掉,說道:“海棠,你也算是江湖上的老手了,還能中這種把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