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家貴在月臺上跳腳,“娘,你丟人還沒丟夠嗎?我可不要再去丟人了!說得好好的,來跟著大姐吃香的喝辣的享福,日子還沒我在縣里舒坦!”
吳阿秀冷笑,“這次,保管要吃香的喝辣的!到時候啊,還要給你找個首都大學的媳婦!讓她天天伺候你,你就等著過舒坦日子吧!”
林家貴這才不情不愿地跟著他娘,一路問著怎么再轉車去首都。
顧鈞成送完吳阿秀兩母子回到家中的時候,圍觀的鄰居已經散了,房東也不見了,屋子里亮著一盞燈,濃濃的肉香飄出來,拉上的窗簾內,映著一道纖細的身影。
他不由加快了腳步。
進門,林清屏穿著一件簡單的棉布裙子,長發(fā)松松地挽了個丸子在腦后,頸間戴了一條細細的鏈子,不是他送的那條,細細的,銀亮銀亮,在她皮膚上閃爍,襯得她皮膚愈加白皙,脂光如玉。
她聽見門聲抬頭,看見他,燦然一笑,“你回來了?”
就這么一笑的容光,蓋過了人間無數(shù)。
他走過去,輕輕擁住她,只覺得她纖細的身體在他懷里,不盈一握,“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那條?”
林清屏戴的是一條銀鏈子,更樸素一些。
她回頭一笑,“你送的那么老粗一根,我可不好意思戴,太顯眼了。”
“我的,很粗嗎?”顧鈞成絕沒有別的意思,低頭看著她頸上這根銀鏈,心里在比較。
但林清屏卻莫名其妙想到了別的東西,臉一紅,掙開他,回頭嗔他一眼,“流氓!”
顧鈞成:……
看著她匆匆跑進廚房的背影,他忍不住跟了過去,“那你說是不是?。俊?
林清屏:……
原本沒有什么的,一個平平常常的傍晚,就因這一句,生出許多旖旎滋味。
在林清屏再一次被顧鈞成擁住了的時候,林清屏把最后一道蔬菜端了起來,“別鬧啊,我還有正經事跟你商量呢!”
顧鈞成這才放開了她,環(huán)顧一圈,“孩子們呢?”
“大姐和趙大姐帶出去玩了,說是就在外面吃小攤兒,不回來吃了。”林清屏看見他剛才進門時放下的袋子,“你這買了什么回來?”
再細看,兩瓶紅酒。
“你還真打算跟我喝酒?。 彼@嘆。
他微微笑了笑,眼里閃過別樣的深意。
“對了,我娘和我弟呢?”林清屏問他。
“送回去了?!彼?,“不過,岳母應該不會就此罷休,再來找我們應該不太敢,你要叮囑二妹,做點準備?!?
住要他不能每天在家待著,只能讓姐妹倆防范于未然。
他想了想又道,“如果你們自己拿她沒辦法,可以去武家求助,你跟武天嬌不是好朋友嗎?”
林清屏道,“我們自己可以的,今天就算你不回來,我也能搞得定?!?
她偷瞟了他一眼,“我做那哭兮兮的樣子都是演戲呢!”
在這件事里,既然驚動了鄰居,她就必須當弱者,因為我們的道德規(guī)范里,孝道大于天,不裝無辜小白花,在輿論上得不到同情,她自己無所謂,就怕影響顧鈞成的名聲。
“知道你行?!彼嗣念^發(fā),有些黯然,“但總歸是我不能經常在你身邊,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那么多,是我不好?!?
“你再這么說我可生氣了,我有怨過你嗎?你的工作是為了什么?為國,為大家,我有這么小氣?”林清屏瞪他一眼,“好了,倒上酒吧,正好,我有件我們自己小家的事要跟你商量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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